晚上,金小宝被厉菖蒲罚,在院子里站了大半个钟头,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不大对劲,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情绪低落,平时吃饭最积极的人,突然没了胃口的样子,也不吃菜,只啃了小半个玉米面饼子。
吃过饭后,金小文和金小宝一块洗了碗,简单洗漱之后,一家人就熄灯休息了。
金小宝单独睡在小床上,大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咳嗽了起来。
江听夏和厉菖蒲睡在一个被窝里,他一动,江听夏就感觉到了。
厉菖蒲把胳膊从江听夏身下抽出来,江听夏被吵醒,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厉菖蒲说话的语气带着些担忧,“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江听夏醒过来后,也听见了这动静,推了推厉菖蒲,“那你过去看看。”
厉菖蒲坐起身把外套披上,打着手电走到了金小宝的床边,江听夏也起身去看。
厉菖蒲的黑影俯身摇了摇金小宝,喊了两声,“小宝。”
金小宝被叫起来,揉了揉眼睛,依旧在咳嗽,“咋了,舅?”
厉菖蒲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微微发烫,于是找了几片退烧药给金小宝,“把这吃了。”
看厉菖蒲站在他床边,极具压迫感地看着他,加上金小宝是被从睡梦里叫醒的,眼皮都只睁开了一半,意识都没清醒过来,厉菖蒲说什么他就怎么做,直接干噎着把药片吞了。
“睡吧。”
厉菖蒲说完,见金小宝盖好了被子,然后,他打着手电光走了回来,把外套放在一边,又钻回了温暖的被窝。
江听夏看了一眼金小宝的方向,问道,“不严重吧?”
“有点烧,不严重,给他吃药了。”
厉菖蒲带着江听夏躺回枕头上,“估计是晚上让凉风吹的。”
江听夏打了个哈欠,“谁让你动不动就搞体罚那一套,现在知道担心了。”
她困得眼皮沉下去,语气虽有些责怪,但是声音越来越低,有些无力软绵,“哪有你这么做舅舅的,小孩子也记事的。”
厉菖蒲把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男娃那么娇气干什么。”
他说,“没事,明天起来就退烧了。”
头天晚上睡得早,江听夏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孩子们都还睡着,她看见厉菖蒲鬼鬼祟祟在金小宝床边,伸手在金小宝脑袋上摸了摸。
“好些了没?”她问。
厉菖蒲面色松快了些,“退烧了,没事。”
江听夏洗过脸,往脖子上抹雪花膏,提醒厉菖蒲说道,“你教孩子还是要有个度,孩子要真在你手里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你姐交代。”
男人心粗,比不上女人心思细腻,厉菖蒲没当回事,只说,“在院子里站会儿就生病发烧,还不是他身体体质不好,以后还得多练,把身体练好了,什么毛病都没有。”
江听夏看了厉菖蒲一眼,“听你这意思,还要把他当你的兵训。”
厉菖蒲把视线放在江听夏身上,“你也一起,每天出去跑个两圈,不要整天闷在屋子里,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江听夏哼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这么冷的天还要让我出去跑步。”
厉菖蒲往炉灶里扔柴火,苦口婆心劝道,“你觉得冷那是因为锻炼不到位,你信我的,等会跟我一起出去跑两圈,保证你浑身暖和。”
厉菖蒲每天早上都要锻炼身体,部队放假几天,不用早训,他都要自己补上。
“走走走,跟我出去。”厉菖蒲把火生起来,锅里放好早饭,等他们回来,刚好能开饭。
厉菖蒲拉着江听夏要出门,他非要把她的身体给练好了。
一来是为了江听夏的身体健康,二来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
每次刚几下,她就一脸娇气哭哭啼啼地闹,说什么也不答应了,腿抖的跟筛糠一样,留他长夜漫漫独自郁闷,无从疏解。
江听夏刚跟着厉菖蒲跑了一小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说什么也不肯跟着跑了。
厉菖蒲是知道江听夏身体底子多差劲的,也不逼她,停了下来,“不跑了,咱们走回去。”
既然这样,那就循序渐进,不跑步那就慢慢走,也能锻炼身体。
“啊!”江听夏哀嚎一声,要不是嫌地上脏,她都要瘫在地上了。
两人从家里出来,现在正在往回返,这都在半路上了她还能怎么办。
只是江听夏身上又冷又疼,喉咙里都甜丝丝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一口血来,哪里还有力气回去。
她弯着腰喘了两下,伸手要去拉厉菖蒲,身体软软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厉菖蒲赶紧接住她。
江听夏顺势倒在了男人温暖的胸膛上。
厉菖蒲穿得单薄,可身上热腾腾的,不像她,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是从里到外冒着凉气一般。
江听夏把身体靠在厉菖蒲身上,开始耍赖,“走不动,走不动。”
厉菖蒲想让江听夏站起来,一直往后撤着身子,可江听夏是笃定他不会把她松开,让她掉地上,一点都不害怕,身体是一点力气都不使,厉菖蒲退一点,她就往下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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