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村子在这厂子的营收苏晚晚还没有去跟王支书合计,就算王支书两人想帮忙,也无法插手。
“苏晚晚你回来,凭什么你要先给那些人发呀?”
看到答复完自己的苏晚晚转头就进了身后的厂房,示意众人可以离开,严文明不愿意放过此次机会,大吵大嚷着就冲了上去——
“那些人是你什么人呀?你给我个说法!凭啥他们就能那么快拿到工钱,我就得再等一阶段呀,谁知道你这一阶段多长时间啊!”
严文明闯进厂房后的声音,扰的四周没有听不见的。
“你非得问个原因出来?”
站在门口的许言忽然转头,看向边上站着的王支书和村长,忽略了王支书有些尴尬和好奇的脸色,“王支书,村长,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跟晚晚在这边把这些活先干完,然后再去办公室给您对对账。”
眼下时间倒也不算晚,王支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背着手,跟村长两人并排离开了。
轻松的送走两个村干部。许言再折返身回来时,已经大体明白了苏晚晚的意思。
“还不是因为你们在第一批材料没送来之前,聚众过来为难晚晚,导致晚晚和村长在外头足足待了一宿,你们没印象了?”
苏晚晚刚刚制定那几个提前发工资的名单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凡是年轻一些的青年她几乎都没有写在名单当中。
苏晚晚不会无缘无故得罪村里这些血气方刚的青年。
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这些青年,已经先把苏晚晚给得罪了。
“就为这事儿?”人群霎时间沉默了一瞬,突然有人挤眉弄眼儿,表示不屑一顾。
“大家以前都没见过这种阵仗,说两句怎么了?再说了,当天晚上不是已经请村长回去休息了吗?是村长自己不愿意回去休息的。”
有人开头,七嘴八舌的人就开始为自己解释了起来。
“再说了,最开始跟我们说这事的是那个方吉利,方吉利率先说的这事儿,我就是说给其他人听听而已!”
人群中恰好没有方吉利,那么他自然而然就成了在场所有人攻击的对象。
“不能因为我们就是传了几句别人的话,就不给我们开工资呀,都是在这个厂子上班的,就因为这么点事就区别对待?”
外边的人越说声音越大,苏晚晚绕过严文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撩开门帘走出厂房,正站在众人的中间:“从来没说不给你们开工资,只是由于厂子现状经营问题,迟几天而已,但你们当天晚上那种行径,如果要细追究起来的话,说是聚众闹事也不为过吧?”
苏晚晚此言一出,周遭霎时安静。
“而且当天晚上起了那么大的风,我爹在厂房这儿整整坐了一宿,第二天也没有回家里补觉,而是继续去村里上班,为你们服务!王支书第二天问追责事宜时候,我爹还说不追究了!”
苏晚晚越说声音越大,站在她前面的青年们头越来越低。
“所以你们觉得,提前给除了你们之外的另一部分人发工资,还有不妥吗?”
周围鸦雀无声。
“那我呢?我不知道那个什么闹不闹事儿的,我的工资呢?”严文明搓着单衣袖管,两个肩膀一高一低。
一片安静声中,只有严文明炸炸呼呼的声音没有间断。
“刚才晚晚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工资跟下一阶段的货款一起发放。”站在边上不远处的刘妹儿生气地打断了他。
“你算谁呀?我跟你说话了吗?她到现在也没给我透露,我到底一个月工资多少钱!万一我累死累活,给她倒了一个月的垃圾,结果她就给我两三块钱打发我呢!现在大伙儿可都在呢,苏晚晚,你出来给我个准话!”
严文明的暴跳如雷自然不会得到厂内的苏晚晚的回应。
周边看热闹的村民们也没有想上前帮他的意思,只是远远站着看着。
毕竟严文明的人品大家可是心知肚明,能在这样的人落难的时候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大伙最高的素质了。
“可以了,明天再来上班吧。”正当严文明想扯着自己的公鸭嗓冲进厂子里,跟苏晚晚当面对质时,一只大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领口。
许言声音不大,但极具压迫感。
方吉利立马将没喊出来的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下意识的点头答应。
而后在许言松开手的一刹那,一阵烟似的立马跑远。
众人一看闹得声音最大的严文明已经走了,其余众人也都互相看了看,发觉苏晚晚不可能再出来给他们发工资后,也只得接受现实,灰心丧气的全都回了家。
厂子外头的空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走的几乎不剩一人,坐在厂房温暖的炉灶边上伸手取暖的苏晚晚,若有所思的半闭着眼睛。
任凭外面那些人怎么闹,她从前受到的委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报回来。
反正如今生产队那边已经没了什么活干,这些在厂子里上班的人,几乎已经跟厂子完全绑定在这儿,她不在这个时候跟这些人算算账,这些人还真当她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走吧,王支书他们可能等半天了。”许言推门走进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