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虞大步跨进包间,刚坐到椅子上,后面下人就端着菜送了上来。
那红彤彤油汪汪的大肘子,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那香味一个劲儿往凌虞鼻子里钻。
拿着筷子,将膀子甩抡圆,整个人都沉浸在大肘子的美味中,角落里被遗忘的男人一脸无奈。
景玉缩着身子靠在墙边,眼眸半遮,想不到竟碰到熟人了。
他认得这个女人,是姜棠手底下的,武功很厉害。
看对方狼吞虎咽的样子,想必也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景玉深深地吐了口气。
走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整个过程,凌虞头都没抬。
“你知道秦双怎么样了吗?”
景玉淡淡的问,视线一直放在自己的腿上,突然的出声,吓了凌虞一跳。
她还以为屋里就她自己呢……
秦双?
凌虞举着肘子,抬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有点眼熟,不记得了。
又低头,专心致志的啃肘子。
景玉“…………”
直到凌虞啃完了两个大肘子,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凌虞站起身,大嘴一抹,转身就离开了。
景玉靠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盯着凌虞远去的背影,心中诸多感慨,兜兜转转,还是跳不出这个以身侍人的命运。
他费尽心机搭上秦双,良心丧尽陷害陈意,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结果,是他该受的。
第二天,天气阴沉,从夜间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悄无声息的滋润着大地。
李山将马车停到大门口,小白一步三回头的往这边走。
依依不舍的看着内院的方向。
他不想去赴黎梨的赏花宴了,他想在家陪姜棠,自从二人彻底表露心迹,他就越发想日日粘着对方。
蜜糕笑着说道。
“主君别再看了,我听管家说,主子一会儿也要出门去的。”
“那好吧……”
扶着豆团的手,上了马车,豆团和糍糕进了马车随侍,麻团和蜜糕坐在车辕。
“哒哒哒”
马车离去,几道黑影在街角房檐上像是阴影中游走的鬼魅,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
姜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长发犹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肌肤如玉莹白细润,绝美的容颜带着睡意惺忪的朦胧。
凌虞一脸恭敬的站在一旁,端茶倒水格外的殷勤,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姜棠看了她好几眼。
看的凌虞心里直发虚……
不会闻到味儿了吧!
直到姜棠穿好衣服出了门,凌虞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气。
门外李山的母亲李老大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姜棠出了门,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赶着马车,‘哒哒哒’的离去。
二人都不知,今日她们会是去的同一处地方。
——————————
早早的就有仆人等在周府门口,将来的男眷统统引向偏门。
“各位主君莫怪,今日府里主上宴请女宾,怕冲撞了各位,吩咐奴才将诸位主君引至偏门,直接入内院即可。”
赏花宴请的人并不少,十多个人由着仆人引去偏门,进入内室。
周府的后花园争奇斗艳,百花争放。
一簇簇珍贵的花丛,开的娇艳,五颜六色的惹人流连忘返,沁人心脾的花香引得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
四周亭台楼阁围着遮阳的纱幔,桌上放着早就准备好的瓜果点心,花茶饮品。
江柚白紧紧的跟着墨鸢笙,对于其他人或明或暗的打量视而不见,墨鸢笙带着江柚白一屁股坐到了位置最好的地方。
“他怎么好意思让都不让,自己挑了个最好的地界?”
“他向来如此,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他身边的小哥儿怎么从未见过?”
“唉唉唉,你看他身上穿的可是琳琅阁的鲛人纱?哎呦呦,竟用鲛人纱做了外衣真是暴殄天物!”
鲛人纱太过昂贵,大多数人都是买个边角做个帕子,在有钱的,也就买了做了内衣。
像江柚白这般大咧咧的做外衣,可真是从未见过,那多让人心疼啊!
江柚白淡蓝色的鲛人纱在阳光底下流光溢彩,在一群风华正盛的小哥儿之中脱颖而出。
头戴绞丝蓝玉百花簪,垂下的流苏是一颗颗细小的蓝钻,在墨发中若隐若现,好一个精致贵气的小少年。
而此时的小少年捧着鲜花饼吃的津津有味,旁边的蜜糕体贴的将花茶放到江柚白手边。
江柚白拿了一个鲜花饼递给了豆团,眼神示意,复制一下。
豆团嘴角含笑的接过,分成几份,给其他三人,细细品尝,争取丝毫不差的复制出来。
“果真小家子气,也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周藜带着敌意从一旁穿过人群而来,两旁人纷纷让路,知府嫡子,谁不给几分颜面。
——————————
话说周府正堂,知府大人高座上首。
下面都是青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商户东家,唯独一处,已然空置已久。
周知府看着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