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棠要一人足矣。
小白躲在树后,眼睛带着星星似的,悄悄的探出头来,头发簌簌的散落肩头黑如墨。
激动的咬着手指,极力压制心中翻涌的喜悦,无声复述着姜棠的话。
“我姜棠要一人足矣。”
嘴角的笑比世上任何的蜜都甜,激动的晃动身子,头发随着动作而轻微摇晃。
那边的姜棠眼角不经意的往树后瞥了一眼,墨发披肩的美人微微牵起嘴角。
女帝微微一愣,想不到这还是位痴情人,转瞬又笑了。
痴情好啊!
真好啊……
女帝的眼神在姜棠身上扫过,贪婪浮现眼底,顷刻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阿棠是痴情的人,朕又怎么好棒打鸳鸯呢?改日让朕见见你家夫郎,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才把你这女人迷住。”
女帝笑得温和,态度亲切。
姜棠躬身应是。
“起——驾——”
刘荃一甩拂尘,凤驾缓缓行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而姜棠一直目送,就是那眼底的意味,实在说不上良善啊!
“咚——”
突然有人跳到了姜棠的背上,细细的胳膊紧紧的勒着姜棠的脖子。
脑袋撒娇似的,一直蹭着姜棠的脖子。
姜棠下意识抱住背上人的两条腿,防止他掉下来,姜棠微微侧头,墨发垂落胸前。
“不气了?”
小白闷闷的声音从姜棠的脖颈处传来。
“妻主,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
姜棠轻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小白的胳膊,低垂的眼眸谁也窥不见其中意味。
人这一生,
总有一个角落,不想他人涉足。
“不是不要你的孩子,是不要孩子。”
小白微微歪头,神色似懂非懂。
“乖,今生今世就你我二人不好吗?”
姜棠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小白的膝盖,那看不见的地方,姜棠的神色隐隐透着疯狂。
怎么会男人不想当爹爹呢?
我和孩子,你选哪一个?
“嗯……”
背上的人有点犹豫,姜棠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平,紧接着就听到小白说道。
“那你可别半路反悔啊!到时候我都五十多岁,生不了了,你在找个别人给你生,我真的会给你们下砒霜,毒死你们!”
姜棠一愣,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了茫然,小白真的……答应了……
从此没有后代,他再也做不成爹爹……
江柚白眼睛轱辘轱辘的转,收紧手臂,趴在姜棠耳边说道。
“所以为了防止你以后变卦,家里一切钱财都归我管,你也不许藏小金库!”
姜棠低下头轻轻的笑了,披散的头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是那眼睛格外的亮,胜过炙热的太阳。
红唇开合间,带着些许揶揄的声音传来。
“听到声音了吗?”
江柚白有些懵懵的眨眨眼睛:什么声音??
“如意算盘的声音啊!”
姜棠的调侃换来背上人一顿扯耳朵。
这份温情,如毒药般让姜棠上瘾沉沦,完完全全陷进去的,又何止江柚白一人。
姜棠就这么背着独属于她的宝贝一点点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两个人相处怎么可能牙不碰到唇呢?
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的一生,爱是连接彼此的红绳,那是吵不散闹不分的情意羁绊。
爱的可贵就在于,哪怕中间跌跌撞撞,我依然向你奔来,你的方向,便是我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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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衿容早早的就等在门口,眼神焦急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哒哒哒”
丞相的马车缓缓出现,衿容仪态端庄的迎了上去,马车停下后,仆人趴跪在马车边,一身朝服的丞相才踩着下人走了下来。
看到门口的衿容,嘴唇微抿,暗藏不悦。
“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衿容微微欠身行礼后,低头不语,不与长辈顶嘴是男德中的金规铁律。
但是,他怎么能不急呢?
母亲进宫商量我与姜棠的婚事,事情成败在此一举,我怎么能在府里稳坐泰山。
丞相双手背后,头颅高抬,嘴角法令纹向下撇着,踱步向府内走去,衿容紧跟其后。
随着主子进府,大门被缓缓关上。
“母亲,陛下怎么说?可有定下日子?”
衿容踩着莲花步,双手端正的放在小腹,姿态万千处处都是雅致。
只是面色焦急,藏都藏不住。
丞相在前走着,眼角瞥向身边的嫡子衿容,语气低沉满满的都是怒气道。
“姜棠拒绝了,堂堂丞相嫡子却被一个小小的四品郎中将拒绝了,真是太长脸了!”
衿容紧咬唇瓣,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怎么会听不出母亲那嘲讽的意味,但也只能默默受着。
“母亲,怎么会?姜棠明明对我有意,甚至还日日佩戴儿子赠予的发带,怎么会拒绝与我的亲事呢?”
衿容方寸大乱,他重活一世的目的就是和姜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