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与兮一脸餍足的坐着马车回城,马妇谨慎的驾驶着车从热闹街市上穿行,行人看见皇女旗帜纷纷让路。
‘驾!’
马妇一个扬鞭,加快了车程。
琳琅阁二楼金禧靠着栏杆,目送萧与兮远去,胖胖的身体看的丹意心惊肉跳。
可别把栏杆靠坏了。
金禧不愿意了,气恼的瞪了一眼丹意说道:
“你做甚那个表情,东家家大业大的,还差这点东西?你还不如关心关心我呢!”
金禧笑嘻嘻的转头对着另一边说道:
“是不,东家?”
姜棠靠着椅子,单手支着下颚,本应该戴在手腕的佛珠,此刻却被姜棠用一根手指在半空中转来转去。
显得聊赖至极。
听到金禧的声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嘴皮子这么利索,为什么金家还在京城站着?”
金禧:“…………”
胖子有些颓丧的低下肩膀,这金家在京城扎根百年之久,岂是那般容易就覆灭的?
挪动身子坐回到椅子上,胖胖的身躯还左右动了动,尽量把自己的肥肉往里塞一塞。
金禧是真的胖……
姜棠没眼看金禧,转过头问旁边的丹意。
“其他三国生意渗透的怎么样?”
丹意微皱眉头:
“北鸣国不太顺利,那边经济被握的太牢,一时半会插不进去。南越国和西蜀国生意做的不错,已经有扩大趋势。”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白色短发微动,转过头看着姜棠说道:
“西蜀国最近热闹的不行,不知是谁将西蜀国帝卿暴毙的事传回了西蜀国,西蜀国国主一病不起,怕是不太好。”
金禧嗤笑一声插话道:
“能好也好不了了,西蜀国可是只有一位皇女,身居太女之位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上位的心思,没病都能给老国主弄出病来。”
丹意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姜棠低垂眼眸把玩着佛珠,神色莫名,嘴角一抹笑,似善非善,似恶非恶,让人琢磨不透。
耳边是金禧和丹意生意上的汇报。
心思却不自觉的飘远……
前世西蜀国国主确实死了了,却不是因为帝卿离世,而是因为西蜀国太女夫对姜棠一见钟情,非要倒贴。
姜棠是看不上他的,她对人夫可没兴趣,她的男人无一不是处子。
她人之夫,嫌脏——
但是这个太女夫也是很疯狂,竟给姜棠下药,却被阿骨玉察觉到,将药换给了老国主。
阿骨玉不仅将二人丢在一起,更是大张旗鼓的喊来了皇室的一大帮人参观激烈酣战的婆母和女婿。
老国主一个气急攻心,生生气死了。
太女一剑杀了癫狂的太女夫,之后的事情姜棠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最后太女并没有坐上凤椅。
而是一个突然冒出来流落民间的皇女,一举登上宝座,成了西蜀国新一任国主。
听说还是从东郦国寻回来的,不过,姜棠却从未见过这个新一任的国主长什么模样。
因为那个时候,姜棠正跟身边八大美男子共游山水,潇洒肆意一派风流。
后来,西蜀国国主派人传话愿意用五座城池交换一个紫鄢。
五座城池用来换一个男人……
姜棠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随即笑着将文书留下,狠心的将挣扎的紫鄢送上了西蜀国马车。
从此在没见过,直到自己大意被人钻了空子,从云端跌进土里,被人砍断手筋脚筋。
挖去一只眼睛,丢在了暴雪中的京城。
和江柚白一起冻死在那片冰天雪地里。
意识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冬天,看到了破衣烂衫的江柚白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妻主……”
江柚白的脸颊被冻的皲裂,因为长期饥饿而使脸颊凹陷和蜡黄,大冬天却穿着薄薄的单衣,在寒风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姜棠愣愣的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温润感透着肌肤传到姜棠的心里。
那个可怜兮兮的江柚白,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精雕细琢的贵气少年,大眼睛明亮而灵动。
还没有被残酷的生活磨掉希望,他的脸颊丰盈和白皙水嫩,是无数美食和糕点堆出来的。
这是新的江柚白,这是被姜棠用心娇养的江柚白,这是充满了希望和纯真的江柚白。
真好啊……
江柚白看着姜棠那追忆的神色,眼神一暗,曾几何时,他也见过这个模样的姜棠,带着无限温柔在追忆着某个人。
那是他不曾知道的秘密,那才是姜棠放在心底的人。
那个人是谁呢?
“咳咳咳!”
一边的丹意都快把肺咳出来了,提示的样子不要太明显,这才让姜棠回过神来。
神色还有些懵懵的看着眼神真实的小白,语气充满了惊讶:
“小白?”
江柚白低垂着眉眼,无声的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抬起眼眸时,是一如既往的阳光开朗。
有些事情不必深究,庸人何必自扰之。
“妻主,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