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鸢笙一只红色牡丹花步摇将头发挽起,留下一半垂在左侧。
他轻轻将秦双从地上扶起来,动作温和哪里有平日半分残忍。
“秦姐姐为何这般激动?可是看见了什么故人了吗?”
墨鸢笙眼睛瞥向林逸,二人视线对上,林逸最先忍不住移开了眼。
林逸心底忍不住发颤,前面那个红衣男人无端端的让他心里不安。
不知因果,没有缘由。
“没……没有……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莫要胡思乱想。”
秦双低着头说道,墨鸢笙只是抬手摸了摸头上发簪,却把女人吓得直接抱住了头。
墨鸢笙嗤笑一声,秦双紧紧的闭上眼睛,死死地咬着牙,女人的尊严被狠狠践踏。
此刻的秦双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被扒光了衣服,每一道视线都让她如芒刺背。
墨鸢笙轻轻凑到秦双耳边低声说道:
“我最近有事出一趟远门,你会乖乖等我回来,对吗?”
秦双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墨鸢笙手指划过秦双的脸颊,语气漫不经心却让人胆寒。
“别让我知道你‘不老实’,除非……你想试试暗格最里面的那套东西……”
“不不不,我不会的!”
墨鸢笙歪着头瞥了一眼丹意身后的林逸,眼睛咕噜一转,终归怎么都没说。
丹意看着温文有礼,手段却一点都不比金禧少,毕竟能和金禧相庭抗礼的岂是平庸之辈。
墨鸢笙整理了一下旁边的头发,笑着看向大胖子金禧,看着像个弥勒佛似的。
阴损的招儿多的是。
京城的商户们真是宁愿撞在丹意手里,也不愿意折在金禧手里。
“金掌柜何时出发啊!或许我们能搭个伴呢?”
金禧嘴角咧的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时候肩膀微微颤抖。
大肚子更是直晃悠。
“后天就出发了,这不辅国公亲自镇守边境,我听说物资紧缺,只能从自己腰包里掏了。”
周围聚在一起的百姓,顿时间窃窃私语起来,金禧和墨鸢笙对视一眼,二人微微勾起嘴角。
“怎么外面打仗的官兵们,竟然没有东西吃吗?怎么还从自己腰包里掏呢?”
“那可不,我听说是上面人卡着不让送,我二娘的三姨的孙女就在边境,听说她们都饿到啃树皮了。”
“造孽哦~这么坑害保家卫国的将士,这些人就该天打雷劈!”
“嘘!你不要命了!快别说了!”
墨鸢笙听着周边百姓低声的谩骂,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平静无波。
“那咱们不同路呢,还是算了吧~”
金禧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边境将士饿到啃树皮的消息,席卷整个京城,那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就连村口小儿都跑到爹爹面前,举着手里啃剩的半张饼,说要送给当兵的姐姐去。
男人叹了口气摸了摸孩子的头。
“造孽啊!”
百姓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往各个官员门口扔臭鸡蛋,烂菜叶。
越来越多的人抗议,甚至围着官员出行的轿子,哪怕被打也大喊着:
‘不能让保家卫国的将士寒了心,她们是谁的母亲又是谁的女儿啊!她们也有人疼有人惦记!’
‘她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百姓们的情绪彻底被点燃,那熊熊怒火不得不让朝廷低头。
一辆辆拉着粮草的马车,驶向边境。
这场‘抗议’才终于落下帷幕。
那些挑事的‘百姓’,才得以全身而退,茫茫人海中,同样的笑脸下。
谁又分的清谁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空空荡荡的街上,只有下人搬动东西的声音,众人忙忙碌碌整理车辆,准备出发的一切事宜。
但凡有人懂行的人一看,就会感到奇怪。
为何鼓鼓囊囊的麻袋那么多,车轱辘的压痕却极浅……
金禧大腹便便的从楼里出来,打着哈欠眼睛都没睁开。
小指粗的大金链子都跑到身后了,大胖手将链子拽过来,踩着凳子钻进了马车里。
“哒哒哒”
“哒哒哒”
马车缓缓启程,出了京城又走了半个月,莫名其妙就停在荒凉的山脚下,不动了。
等了足足一天时间。
东郦国运送补给的车队才缓缓而来,那速度真她爹的慢啊!
明明比金禧出发还早,却硬生生拖到现在才看见人影。
这是打算把边境的姜棠活生生拖死吗?
车队还没到眼前,就被一群蒙面人截了,穿着普通黑衣和面巾,却出手狠辣,这些官兵根本不是对手。
“蹭——”
黑衣人与领头人刀剑相抵,黑衣人手持刀上竟然有三皇女府的独特标记。
领头人大惊,这竟是三皇女的人!
官兵们眼看不敌,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撤退’,仅剩的官兵相互协战,且战且退,这才侥幸留的一命。
那领头之人,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