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那颗红色的痣。
借着月色,沈亦舟看清了柳月如手腕上的那颗红痣。
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呵呵呵,你怎么会有那颗红痣,那不是云儿才有的东西吗?你为何连她这个都要抢走?”
“这是我从小就有了,我为何要抢这样的东西?对我有何用处?”柳月如声音冷冷的开口,。
沈亦舟的脸色瞬间黑了,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质疑,不解,惭愧,羞愤,和可笑......
立夏有些不解的握紧手中的长剑,对着柳月如道;“娘子,你先走。”
沈亦舟突然从床榻上起来,看向柳月如的目光变的柔和了几分。
随后朝着柳月如的方向下跪,真挚道;“对不起,若是我能平安回来再报相助之恩。”
话落。
沈亦舟从窗户直接离开。
柳月如愣在原地半晌。
立夏也奇怪道;“娘子这沈亦舟怎么了?”
柳月如惊魂未定,她身子朝着立夏的方向靠去,双腿有些发软。
立夏快速的抬手将柳月如搀扶好。
而后认真的打量柳月如,见她脖颈处鲜红的血迹,惊呼一声;“娘子,您流血了。”
柳月如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唇边,对着立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立夏,搀扶我到房里去。”柳月如是真的害怕了,她怕自己还来不及跟谢景瑞告别,从此就要天人两隔。
立夏搀扶着柳月如进入房内。
又给她倒了杯水喝下。
柳月如这才神情认真的对着立夏道;“今夜之事,不能让王爷知道,也不要让外面知道。”
立夏也知轻重,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子,沈亦舟这样对您,您为何还要帮他?”
“不是帮他,他做过的事情,已经得了应有的报应,刚刚他若不是有意要放我一条生路,以我的力气根本就敌不过。”
“是他先给我一条生路,我还他一条安宁些的路,此后不再相欠,也便不会再相遇。”
立夏微微颔首。
柳月如想到刚刚被沈亦舟碰到的身子,她脸色有些不好。
对着立夏道;“去给我弄些水来,我沐浴 。”
“是。”立夏转身出去让下人帮着弄来热水。
沐浴过后,柳月如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她抬手看着手腕的那颗红痣,并不记得从前救过谁人,也不记得从前帮过谁。
柳月如坐在院中吹了一夜的风,天色微凉。
晨光泛黄。
柳月如起身去了施粥的地方。
那些南明都在有序的排队。
只是今日熬煮的粥明明就比昨日的多,可偏偏却是不够分了。
柳月如探出头外面那些排队的难民看去,还有很长的队伍。
“严妈妈,去让人再熬些粥来。”柳月如叮嘱道。
“是。”
宋时锦在不远处看着柳月如不停忙碌,期间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谢安澜推了推宋时锦道;“去吧,你不是想要跟柳娘子说会话的吗?”
宋时锦犹豫着上前。
他帮着柳月如递碗。
柳月如回头时,就见宋时锦的身影,面色有些局促紧张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交到下人的手上。
拉过锦哥儿问;“锦哥儿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宋时锦垂眸声道;“听闻柳娘子身子不适,我想来看看。”
柳月如手上一顿,笑着解释;“那日发烧了,现在已经好了,不必担心。”
宋时锦微微颔首,征求道;“柳娘子,刚刚锦哥儿看到一些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你说。”
“刚刚娘子熬的那些粥是够众人的分的,只是前面喝过的人又重新换了别的衣裳,回去排队,好些是喝过两甚至是三碗的。”
宋时锦指了指那些难民,继而道;“那些人都是已经喝过粥了,可不必再熬,这样下去,就算再熬几锅粥都不够他们分。”
那些难民的小心思被人拆穿,当下就不悦了,指着宋时锦怒道;“你凭什么那样说我们?有什么证据吗?”
“你们这些贵公子,哪里懂我们这些人的苦,就算我们多吃两口粥,那又如何?”
“我们都是京都的子民,每年都上缴国库粮食,我们现在吃的这些东西也都是自己的口粮,有何不可?”
众人的情绪被男子给挑起。
都认为柳月如给他们施粥是应该的,不少人跟着道;“就是,那一点的稀粥根本就吃不饱。”
“你们还在酒楼中大鱼大肉的吃着,却是给我们吃这些稀粥,连点荤都见不着。”
“我们要吃菜,我们要吃肉,我们不要吃这些稀粥了。”
宋时锦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有些慌乱的朝着柳月如的方向看去。
柳月如拉过宋时锦的手道;“你们所上交的税粮,都是应急的时候备用的,并不是归谁所有。”
“各处都在闹蝗灾,京都也是相同,也被蝗虫洗劫,京都的存量所剩不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