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过去,夜繁成了一个二十一岁的老兽人。
她依稀记得夜丞说过,他们红腹香蛇最长的兽人,可以达到四十岁。
而夜繁今年不过才二十一岁,已经老得比他的父母都要老了吗?
这十五年看似好像没从他们身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但在夜繁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皱纹。
因为父辈们的消失,整个向荣部落都是他撑起来的,不过短短十五年,就熬垮了他的身体。
看到比自己还老的夜繁,言惜心疼的不行。
这是她在这里生的第一个小孩呀!
她是那么的以他为荣。
再见的时候,没想到他已经成了老人。
夜丞漂浮在夜繁的身边。
好像有那么一刻,夜繁感觉到身边有人,他停下笔,侧头看着身边的空气。
摇摇头,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到好笑。
他竟然觉得刚刚阿爸就站在自己身旁。
好似依稀还能闻到属于阿爸身上那独有的红腹香蛇的气味。
言惜两人在这里陪了夜繁很久,直到外面有声音响起。
两人才看向门口。
冬冬骂骂咧咧的提着一篮吃食,身后跟着一直哄她的北渊。
俩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轻的兽人。
雄性、雌性都有。
夜繁听到声音,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一大群兽人。
看到人群中霸气侧漏,教训人像教训孙子一样的冬冬,嘴角的笑,就扬了起来。
冬冬麻烦身后这些没出息的后辈,转头见夜繁在笑。
她气更加不打一处出来。
“你笑什么笑呀?人家就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年轻时候的本事去哪里了?要是搁我头上,我非得让他们哭爹喊娘。你这些幼崽,特别是夜均,那骨头好像就是软的一样,到处赔不是,我们红腹香蛇一族从没受过这个气。”冬冬边说边把吃食放在夜繁桌上。
如今夜繁独自住在一个土屋,平常都是他的幼崽们给他送饭。
要是哪一次忘记了,他不得饿死自己。
明明实力那么强大,却愣是要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她才回来部落几年?
看到那些畜生,她都要气死了。
而夜繁天天要面对这些烦心事,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夜繁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坐在她边上的凳子上说道:“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
他说完,不解的看向北渊。
北渊耸耸肩。
自己雌性心疼她阿兄,这话他怎么好说?
冬冬和夜繁从小就有一段纠葛,他倒是早就放下了。
但某些人没有放下。
这某些人中就包括了夜繁那早就跟他分居的雌性,聿澜。
“你说说,我以前对她不好吗?妈妈对她不好吗?我们家有对她不好的吗?阿爸、妈妈、叔叔他们离开,什么妖魔鬼怪都出现在向荣部落了。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嫂子的份上,我分分钟能打残她,给脸不要脸了。”冬冬这就差是没指名道姓的说她骂的人是聿澜了。
夜丞和言惜对视一眼,都看到各自眼里的凝重。
夜繁和聿澜闹矛盾了?
夜繁好笑的说道:“她跟她那些兽夫过日子,怎么惹到你了?”
冬冬深吸一口气,见夜繁这么淡然的说起当初说发誓只要夜繁一个雄性的聿澜,她就更来气了。
她伸手捏住夜繁的脸颊说道:“你是傻了吗?她在欺负你。”
夜繁好笑又宠溺的把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不顾北渊那杀人的眼神,攥在手里道:“我对她不在乎了,她伤不到我。”
冬冬依然生气,从他手里抽回手道:“干脆把她赶出部落算了,如今这向荣部落兽心不稳,少一个兽,或许反而能让其他兽人兽心拧成一股绳。”
夜繁对部落的这些事,也是头疼。
他佝偻着背,站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道:“冬冬,如今不是阿爸他们在的时候,部落如今多是靠北渊和夜海在支撑,我......可能支持不了多少年了。”
冬冬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说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我还生龙活虎,你怎么就把自己搞的这么暮色沉沉了?”
夜繁回身,揉了揉她的脑瓜子。
被冬冬嫌弃的挥开他的手道:“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夜繁努努力,挺直腰背道:“好!至于聿澜那边,你不用去搭理她,她如今也只是想给你天天堵,找点存在感。你看她就不敢到我面前,找存在感。”
“那是她对你自知理亏。”这种雌性,她看着就厌烦。
要不是她触犯到夜繁幼崽的利益,她才不想找夜繁来抱怨。
“她虽然对你理亏,但她使唤你的幼崽,却理直气壮的,你想想办法,不能你窝囊成这样,还要让你的幼崽也这么窝囊,你没见夜均,当年那么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孩子,过的多自在?如今我看着都替他心疼,你这个做阿爸的,到底管不管他嘛!”冬冬想起刚刚过来的时候,见聿澜对夜均呼来喝去,她就来气。
夜繁听着冬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