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相遇的同事,蛮不讲理的村民,在寻思着要不往上爬吧,是不是能好点呢。
好像不行,三十五岁,一事无成,还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死法简单又残暴。
暴雨,车祸,结束一生。
回想起来,竟然没有一个梦想是实现了的。
仔细的想一想,做官也许不是梦想,是一个执念。
其实很烦勾心斗角,可是在尘世里挣扎,总是要被洪流裹挟前进的,不进就得沉下去。
之前的那些苦闷,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一场梦。
觉得没意思透了。
“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意义是什么呢。”
顾沉舟想了想,“活着的意义本身就是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卫颜就是很想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感受到顾沉舟疑惑的目光,她摆摆手,“你说的对,我今天晚上脑子有问题,你别管。”
“好,你高兴就好。”顾沉舟垂着眉眼,并不置喙她的任何行为何举动。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梦想,就是留在她的身边。
最好是站在她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别的,也没什么了。
说起梦想。
小时候听祖母说,娘亲魔怔了,为了一个女人,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
那时候希望她可以快点好起来。
后来发现不可能。
她能让他去陪那个王家女,给她逗乐子,他不可能同意。
不能接受的他,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事,那就是离家出走,然后被人所救。
阴差阳错,救了卫颜,得了卫母的青睐,送入了学堂。
有她帮助,还定了亲,日子好过很多,那时候的想法,就是要努力,嫁到卫家。
卫家比顾家强,希望到时候,能得妻主喜欢,然后顾母看在卫家的面子上,对弟弟好点。
事与愿违,他没能得妻主喜欢,弟弟也没能找到好人家。
可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兜兜转转,也算是梦想达成了。
所以也没有什么遗憾。
现在的目标,就是一直在她的身边。
……
风带着利刃,刮走了二十多日的光阴,也将许多树木的树枝刮秃了,不见半分绿色。
昨夜,氓南突然被风刮来了雪粒子,很少有人出门,卫颜勉强应付了官员议事,就回后院煮茶。
亭子的周围,琉璃上都被雾气掩盖,看不出外面的景色是何等模样。
卫颜不太喜欢桓翩的这种风雅,即便有琉璃盖住,还是觉得冷,氓南的风好像带着魔法攻击,让她有一种小小年纪就得了风湿的错觉。
她裹紧了兔毛的大氅,头上也盖了帽子,“我的先生啊,是书房的炭盆已经留不住你风雅的心了吗?咱下次换个地方说话,就当你家大人求你的。”
她真的很不想一边议事一边抖腿,这样真的很不像大人物。
有失肱骨大臣的风范。
桓翩穿了青色的交领棉服,一点被冻的迹象都没有,比她更像镇定的城主。
慢悠悠地给她盛了碗茶汤,不理会她的抱怨,脸色严肃,“月神教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情况?”卫颜连忙问道。
这些日子,她没有动作,氓南也安静,好像和她作对的人都不存在,一切井然有序的运行着。
之前让槐序去吓唬了阿林,且槐序还是用的装神弄鬼的法子,都没能让阿林说实话。
只能说明,她知道的就那么多。
阿林被吓破胆了,又怕王少华,也答应替她做事。
不过,她的固北县,月神教的人并不活跃,至今也没有得到特别有用的消息。
至于王少华,十日前放了出去,她也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要报复的想法。
好像一切都已经蛰伏了。
对方没有动作,她反而很难抓到把柄,只能老老实实地处理日常公务。
看来,这是有消息了。
桓翩拧着眉头,“是这样的,现在月神教的人,更加猖獗了。毫不客气的讲,整个巢会县,约摸十五万人,其中至少八万人已经认可了月神教。不乏女性。”
桓翩喝了一口茶汤,才继续说道,“而现在,好像筹备举行一场什么活动,根据打探到的只言片语推断,月神教要祭祀。”
“祭祀?”
“对,而且是只有黄衣以上的教徒,才有资格参加。”
卫颜眉头紧皱,经过这些日子的打探,才知道月神教原来不只是私底下传教,传播谣言那么简单。
甚至还有严格的等级。
赤橙黄绿青蓝紫。
就因为之前的铺垫,凡是怀疑月神教的人,都死于非命,如同那一百二十七桩命案。
愚昧无知的人,都觉得不能反抗。
就算是女子,不想要加入,也不敢阻止亲属加入。
所以在这角落里,巢会县的教徒都很多。
不只是传谣言,更是洗脑,信月神能得好命,健康富贵应有尽有,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毫不客气的讲,只要月神教的头领振臂一挥,要带领月神教的人造反,都会有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