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似乎和传闻中很不一样。
这位鼎鼎有名的国师大人,虽然说着让她不要自恋,但是....看着她低头仔细查看自己伤口的模样,路尘欢很难不将刚刚问出的话再问一次。
国师大人,是对她有意?
屋内的烛火在墙面桌面跳动,火光的灼吻落在清冷苍白的面颊,添了几l分火的暖色,就连抿紧的唇线都看着失了冷淡。
指尖微微抚弄,即使隔着的力道再轻微,被上药包扎的伤口仍然不自禁地缩了缩,本来轻抚的指尖瞬间停下。
“疼了吗?”
路尘欢有些纳闷地眨眨眸子,重复着之前的话:“是痒。”
已经被包扎完的伤口若是不主动地去碰,只会有皮肉因为膏药的作用而缩动的感知被触动,不疼不痒的被忽视。
但若是像姜梨一样凑得这么近,微微的呼吸打在上面,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似的在小腹处不自禁蠕动。
痒得很。
两次都是这样,但姜梨两次都觉得她是不是疼。
国师大人对于这些伤口类的处理方面,是这么蠢笨的人吗?居然一问再问。路尘欢抖着眉睫看着眼前人。
姜梨听出她话里另外的意味,捂住唇瓣直起身子,脸上温情渐渐淡下,是路尘欢熟悉的模样。
“拿着。”姜梨把手里的丹药递出去,等到路尘欢接后转身坐下,“你最近就暂时住在我府上吧。”
“可以吗?”路尘欢下意识地就想起另一个人,“国师大人不是在和二皇姐合作吗?”
“我不会让国师大人难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你能把脸上的表情改一改,我可能会更相信一点。
抿着杯里茶水,茶味四溢,一股清香在口腔里炸开,吞下一股茶水,姜梨一时不知道是面前的茶更浓还是面前的人更浓。
总之,姜梨再抿一口,看着路尘欢捏着瓷瓶打量的模样评道:“殿下要再饮一杯好茶吗?”
她觉得路尘欢有品茶的天赋。
茶香四溢,说的就是路尘欢。
余光扫去一眼姜梨脸上的淡笑,不怀好意的味道向她递来,路尘欢没搭理她的话,姜梨递来的药瓶似乎比刚刚医女给她的要更好一些。
她忙着闻这里面的药草香由什么组成。
至于方才的问题,路尘欢没什么情绪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瓷瓶,左右又不是自己腆着一张脸上门恳求姜梨收留自己。
是姜梨主动把自己带回了国师府,也是她主动提出自己可以住在她府上。
说都说了,自己顺水推舟地接下她的邀请有什么难为情的。
至于姜梨和路凝思的联盟,指尖一点点转过瓷瓶表面,打磨得格外舒服,路尘欢一边抚摸一边露出些不以为然的神情。
这么容易就受制于人的国师大人,也太愧对于这朝堂上的名声了些。
她脸上神情没有遮掩,撑着手腕把全
副精力都放在手里的小瓷瓶上(),?妗虎N???()?[()]『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随口扔下一把重锤。
“我不会刻意掩藏殿下住在此处的行踪。”看向路尘欢不由蹙眉神情,姜梨悠悠然接着说下,“毕竟陛下那边需要给一个交代。”
嗤笑一声,路尘欢将指尖转动的瓷瓶在手里攥紧,对于那位高高在上、鼓励底下女儿抵死争斗的母皇,她完全没有一丝情意。
“我死在宫里她都不会担心,忠诚的国师大人倒是替她考虑得紧。”
路尘欢拢上衣衫,对于姜梨的说法下意识地讽着,转眸对上姜梨眸底,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路尘欢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所在何处。
伤是姜梨给她找来医女看的,住的地方是姜梨的府邸,近一周之内的衣食住行都得靠面前这位堪堪只见过两次面的国师。
受人恩惠反倒开口嘲讽,似乎怎么看,自己这位伤号都太不知好歹了些。
轻咳几l声,路尘欢委婉地转了话头,“国师大人要主动同母皇汇报此事,想来我留下的借口并不算好找,需要我做什么吗?”
看面前的没心肝终于知道好好说话,姜梨喉间发出几l声莫名的笑声,既然说了要主动告知那位女皇这件事情,她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具体的措辞。
不过嘛...就路尘欢现在十句能呛她五句的性子,姜梨就不准备同她说自己的想法是如何了。
反正之后她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
身上的视线一直没动,姜梨慢条斯理地又喝了几l杯,余光扫过路尘欢憋不住又想开口问些什么时,“秘密。”
两个字就把路尘欢搪塞回去。
姜梨毫不心虚地望回路尘欢脸上的怒意,她又没有骗她,这不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吗。
有需要她的地方吗?有。
但她现在不想说,那不就是秘密了。
路尘欢收回自己刚刚对这份收留的感激之心,面前吐出两个字后对她勾起唇角的笑脸更是越看越气。
不说就算了,反正事情最后也是这位国师大人承担,她一个废物皇女能帮得上什么。
心里是这样想,目送着姜梨从自己面前离开的背影,路尘欢唇瓣被她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