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闻知意并没有梦魇,但还是禁不住受惊发热了,睡梦中的她也意识到脑子昏昏沉沉的,但就是醒不过来。
还是蒋珣本就不放心她,在第三次起身查看她情况的时候听见了她的呓语,这才发现闻知意已经睡得满头大汗。
“知意,知意?”他伸手擦拭掉闻知意额间上的汗,一摸才发现她身上烫得很,借着熹微晨光也让他看清了闻知意那比猴子屁股还要通红的脸蛋。
闻知意知道有人在叫她,但就是醒不来,眼皮似有千斤重那般无法掀开,只能透过下眼睑的那一丝缝隙看出朦胧的身影轮廓。
很高大,很有型,还有些熟悉。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蒋珣没有办法,回到客厅翻箱倒柜,终于在电视柜的下方抽屉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医疗箱,医疗箱很小,好在基本所需的药品都备全了,其中就有布洛芬。
拿到药盒,拎着盛满水的杯子,蒋珣大步流星回到卧室,丧彪也醒来了,寸步不离地守在妈妈身边,望向床上那人的眼神还流露出不少担忧。
“算你妈没白疼你。”蒋珣略带赞赏地瞥了它一眼,这会儿也顾不上跟丧彪争风吃醋了,把闻知意半揽起来后便给她喂药,被子还裹得严严实实的。
闻知意不舒服地在他怀里蠕动起来,怨声嘟囔,“热。”
“好热。”
“你先把药吃了,我等会给你擦擦。”蒋珣抱着她在哄,“宝贝,你现在烧得很厉害,要尽快退烧。”
“不退烧要打针了,我猜你也不想在护士面前褪下裤子给人打屁屁吧?”
闻知意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哪能听清身旁这个人在叽里呱啦地说些啥呢,不过她还是把药吃了。
因为蒋珣掐着她的嘴把药喂进去了,还多喂了半杯温水。
“好了好了,我们知意吃了药,很快就好了。”蒋珣把她重新塞进被窝,转身又去卫生间捣鼓着什么东西,没过多久端了一脸盆出来。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蒋珣打湿毛巾,沾着温水就在闻知意的额头,颈部,腋下,还有双手双脚擦浴起来。
忙活了一大清早,此时窗外的天也碧空如洗,蒋珣干脆也不休息了,到就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心和肉末,打算给他姑娘煲个粥。
因为他记得未来丈母娘曾经闲暇的时候说过,闻知意小时候每逢生病发烧,她都会煲一锅清淡却不失寡味的菜心瘦肉粥。
查菜谱,翻阅短视频,淘米,切菜,腌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碗爱心版的菜心瘦肉粥才被‘关’在了电饭煲里,等待被女主人享用的那一刻。
做完这一切,蒋珣这才回到闻知意的房间,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烫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笼罩在心上的担忧和后怕渐渐消散,倦怠乏累瞬间席卷全身,蒋珣给闻知意掖了掖被子,顾不得偷偷把自己的窝从床尾挪到床边的丧彪,然后认命地躺回自己的地铺,掀开薄被,沉沉睡去。
丧彪有些讶异爸爸这回没驱赶自己,又踱着小碎步走到床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的妈妈,这才回到自己的小窝,肉爪子蹬了蹬自己的脸,打个哈欠,啪叽一声倒回闻知意给它做的睡窝,没多久就响起了呼噜声。
薄光穿透云层,直直洒下一缕阳光,屋内被映照得朝气又温暖,三道不同频率的鼻息平稳呼吸着,细细一听,还有空调运作制冷的呼呼声。
这样的宁静持续了很久,久到树上的鸟停止了高歌,不知道躲到哪处树梢去歇息了,闻知意这才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视线由模糊到清晰,眼珠子直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微微有些失神。
额头上还传来了别样的触感,湿哒哒的,闻知意拿下来一看,是自己的洗脸巾。
自己这是...生病了?
记忆慢慢苏醒,脑海里自动回放今早上蒋珣的无微不至,原本口干舌燥的嘴唇顿时像是灌了蜜一样甜,顺着血管神经一路蔓延到心上去了。
闻知意微微偏头,只见蒋珣闭着眼睛,睫毛浓长,鼻子又高又挺,面容也不复平常的凌厉冷峻,他的呼吸平缓和沉稳,俨然还在熟睡当中。
很好,不打呼,更爱了。
不对,那呼噜声是从哪传来的?
闻知意撑着自己挪到床边,她微微一笑,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原来打呼的是某个小东西呐。
笑声惊动了丧彪,悠长的鼾声立刻止住了,还没立起来的耳朵晃了晃,它边打着哈欠边睁开眼,发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妈妈,开心坏了!
胖乎乎的身子在原地上蹦下跳,丧彪吐着小粉舌摇尾巴,兴冲冲地就朝闻知意吠了两声。
闻知意吓得一把揪住了丧彪的嘴巴,她把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抬眼朝还在熟睡中的男人探去,还好,蒋珣没醒。
都是因为她,昨晚上肯定累坏了。
丧彪被揪住了下颌也不生气,眼睛亮亮的,估计是以为妈妈在跟它玩闹。
闻知意拍了拍它的脑袋,用气音跟它说:“去尿尿。”
毛孩子收到了最高指令,一蹦一跳地跑回了客厅解决生理问题去了。
闻知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