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家休息的都比较早,所以哪怕今儿一早就被咯咯咯的鸡鸣唤醒时倒也不觉得有多困顿,精神势头不错。
农村生活怎么会乏味呢?今天大家相约去把外婆种的花生给都拔了,省得她老人家心里老是惦记着地里的花生,一天跑个三四趟。
桂城人早上不出早市逛的话,基本上都是在家吃点白粥之类的,但是他们这儿特殊一点,吃玉米粥,再搭配一点自家腌制的荞头,或者去地里拔点番薯叶回来炒,这个早餐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前几天是端午,冰箱里还剩有几个外婆包的米粽,闻知意嚷嚷着要吃,不肯喝粥,迟兰被念叨得烦,索性全都煮了。
“去去去,别喊了。吃不完小心我揍你。”
“我吃的完。”闻知意信誓旦旦,“我肯定能吃完一整个的。”
再说了,就算真的吃不完,她也能塞给蒋珣啊,才不会浪费。
而且她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吃米粽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担心他一个地道的北方人适应不了桂城可以一天三顿都是粥的饮食习惯。
等下还要拔花生呢,不吃饱点哪来的力气干活?
闻知意一直很喜欢外婆家包的肉粽,糯米就不说了,里面放了不少绿豆和一些她不认识的谷物,但是三七分的五花肉和窝在正中间的咸蛋黄却能永远吸引她的目光。
哪怕剥开外面的那层箬叶,蛋黄肉粽的个头也还是大,更别提味道一顶一的好!
要不是来的匆忙,没带设备,闻知意高低得拍一个包米粽的全过程,配文就是——“开战吧!肉粽是永远的神!”
米粽还剩三个,这么多人在,谁都拿不下它的所有权,最后当然是大家一起分着吃了,迟兰甚至还单独拿了一个出来做煎粽,米粽被煎的两面惊黄,焦香四溢,是跟锅巴完全不一样的口感,有一点点粘牙,但是非常好吃。
闻知意更爱了,大快朵颐,肚子吃的圆溜溜的。
填饱肚子,大家也都各自拎上农具出发前往外婆的地。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早上的太阳不算特别毒辣。
连绵白云盘旋在碧空如洗的无垠天际,天空蓝的就跟画布一样,田间小路两旁的草坪散发着浓郁的气息,不时草丛里又窜出一排鸭子成群结伴相约去溪流消暑。
微风吹拂,稻浪轻晃,青青绿绿的水稻莫约长得有小腿高,清香又娇嫩,挺拔而坚韧——这是农人最喜欢看见的美景。
谁家的鸡又悄悄跑出来了,还在路的中央留下一滩污秽,谁会成为那个不幸的幸运儿?
大舅一马当先地走在前头,倏地又停下来驻足在一块农田前。
迟锦伦指着旁边流淌的一条小溪哈哈大笑,“以前知意小时候回外婆家玩,跟着我们来插秧的时候还掉水里了。”
“是啊,是啊。”提起旧事,迟兰毫不客气地当众嘲笑自己的女儿,田间回荡着她的笑声,“大哥,我没记错的话,知意还是连续掉了两次是吧?”
当年闻知意全身嘀嗒着水珠被大哥抱回家的时候还吓了迟兰一大跳,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结果一问就是玩插秧不小心栽水里去了。
她只觉得好笑,默默给女儿换了衣服,没想到半个小时不到闻知意又回来了,还是湿漉漉的一身。
猝不及防被大舅提起自己的童年糗事,闻知意撇过脸,声音沉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
显然她自己也是记得的。
“我当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扔稻苗的时候会栽小溪里。”闻知意还做了个甩手的动作,闷闷不乐,“可能幅度大了点,再加上草地又滑...”
“然后就咚的一声往后倒了。”
她瞥过身旁笑容不止的男朋友,双颊一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闻知意踮起脚凑近他耳畔嘀咕,“阿姨还说过你小时候尿过炕呢。”
上次自己生病的时候他跟阿姨打电话聊的内容还是入耳了。
来吧,互相伤害。
蒋珣咳了一声,眼神慌乱,发现没人往他们这看才放松下来。
他有些不自在,声音听上去像是硬挤出来的,“那都多少年的事了?”
害怕闻知意当众揭开他老底,蒋珣一把扯过她往前走,“走吧,不说了,等下太阳更大了。”
闻知意也觉得尿炕好像比栽田里更丢脸一些,因此也没当众宣传蒋珣小时候尿床的事情。
“你拔过花生吗?”她问。
“没有。”
“那你还去?”闻知意噘着嘴,小脸苦楚了起来,“拔花生好累的,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拔过一次,差点直不起身,腰都快断了。”
蒋珣拧着眉看她,眼底有些不可置信,“你还干过农活?”
不应该呀,以丈母娘疼闺女的那股劲,居然舍得让闻知意下地?
“没有,严格意义上就我刚刚跟你说的那次拔花生。”她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接着说:“其实那年暑假我还帮外婆拔了不少花生,不是去地里拔,而是把花生一颗颗的从根茎下弄下来。”
“好疼的,我的手指都裂开了一个小口。”
蒋珣听得心疼,右手去牵她的手温柔摩挲,“那你等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