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珣拿手戳了戳她,没反应。
他没办法,只好加大力气,闻知意没站稳,还真被他推得向后退了两小步。
“诶?”她回过神来,发现原本待在树上的人下来了,有些疑惑,“你怎么下来了?”
“都剪完了?”
“没,还有一点。”蒋珣抿了抿唇,沉声道:“知意你怎么了?我刚刚喊你你都没有任何反应。”
“哦...”闻知意挠了挠脸,有些讪然,“我就是看见了点东西失了神。”
不等蒋珣问她看见什么东西,闻知意自己一股脑地就吐出来了,神色激动,“你知道吗?我好像发现鸡枞了。”
男人剑眉微挑,“鸡枞?”
“对,鸡枞。”闻知意重重颔首,“诶呀,先不管了,你把上面的荔枝摘下来之后我们再去看看。”
蒋珣也被她说的话勾起了兴趣,可这会儿闻知意催促着他赶紧干活,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剪一个接,速度拉快了不少,不过一会儿就真的把荔枝树薅光了。
“走走走。”闻知意蹭蹭跑了起来,竹篓都不要了,反正都是在菜园子里,“我们去玉米地看看。”
蒋珣跟在她身后来到玉米地边上的空地,“你走慢点,小心白蚁。”
鸡枞跟白蚁可是共生的关系,如果他姑娘真的没看错的话,那附近的白蚁肯定也不会少。
闻知意放慢了步调,到底是把他说的话听入耳了,“呐,就这个。”
“这就是鸡枞了吧?”闻知意也就是简单问他一句,是不是鸡枞她心里清楚。
为什么呢,因为在大学时期闻知意每天晚上睡前最爱刷的助眠视频就是捡菌子,挖竹笋这些户外采摘的视频,不刷个十个八个心满意足了的话,觉都睡的不得劲。
鸡枞,老熟客了——今天算是终于跟它双向奔赴了。
蒋珣先是弯下腰在附近检查看看是否有白蚁的出没,发现安全以后才拉着她蹲下,“嗯,没错,是鸡枞。”
鸡枞还是很好辨认的,伞头呈微褐色,菌盖微微凸起,又坚又硬,菌身白且长,肉厚肥硕。
有的微微开扇,有的还是子弹头的形状,不管怎么说,这一看都是极品鸡枞,而且还有四五堆,发财啦!
就是外婆家的鸡又要遭殃了。
“怎么开挖?”闻知意已经等不及了,“我去找几根树枝过来,顺便把表哥他们也喊过来。”
人多力量大嘛!
闻知意只折回半路就迎面碰上了冯嘉欣姐弟俩,冯嘉欣叉着腰抱怨,“你跟蒋珣跑哪去了?我一扭头发现你们都不见了。”
独剩竹筐在那,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
“表姐,我们在玉米地里发现了鸡枞!”
“鸡枞?”冯嘉欣念叨了一句,倏地音量拔高了不少,“鸡枞!”
“在哪呢?快带我去瞧瞧。”
“就在玉米地里,你们先过去吧,我去捡几个树枝先。”
冯嘉欣觉得也不是很远,索性就让闻知意去了,自己却跟冯嘉楠兴致冲冲地跑去玉米地——同样地丢下了竹筐。
在鸡枞面前,荔枝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在闻知意没回来时,蒋珣一直蹲在地上数有几朵鸡枞,也没徒手挖采鸡枞,他是有这能力,但他脑子没问题,被蚂蚁咬到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光是那股痒意就够难受了。
“我回来啦!”闻知意抱着五六根树枝回来了,小脸扬着甜笑,“快快快,采鸡枞啦!”
说起来还得感谢迟兰女士,若不是她强制命令大家今天来摘荔枝,这鸡枞怕是老了烂土里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在小小的菜园子里挖呀挖呀挖,挖大大的鸡枞把它带回家。”闻知意嘴里哼着改版的儿歌,手里的树枝化身为锄头,不断翻搅着泥土,地底下的鸡枞也露出来了。
就这样,闻知意人生中的第一个鸡枞被她成功采出!
竭泽而渔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没敢把全部的鸡枞薅光,差不多每一个都留了一小截给白蚁做口粮。
多多益善,来年还长嘛!
几人挖的不亦乐乎,一致认为采鸡枞是这几天玩得最开心的游戏,全然不知此时距离他们刚来菜园摘荔枝已经过去了很久。
“原来你们在这里,又在折腾什么呢?”
迟兰原本在院子里还能听见几个孩子在菜园闹腾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有点烦,又有点上头,结果须臾间没了动静,好不习惯。
她腾腾腾地快步走到窗边探头看,只有两大箩筐在地上,人影都没一个了,吓得她立马出来找人。
“在干嘛呢?”迟兰走到他们跟前,倏地瞪大双眼,“这,这是鸡枞?”
活久见,老妈子的玉米地里还能冒鸡枞出来了。
“妈咪,你来啦?”闻知意抬手擦了擦汗,脸蛋顿时多了几道黑黑的印子,“你快去杀鸡,晚上咱们煲汤。”
她喝过几次鸡枞炖鸡汤,那滋味简直绝了,说是世间最鲜美的甘露一点也不为过。
而且他们这回还是鸡枞大丰收呢,谁也想不到小小的几块玉米地里还能冒出这么多的鸡枞,虽然说做不来十八道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