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宴清被安欢颜叫人弄到了披云宫。
为了不让人发现,特地跑出去老远叫了路过的宫女,让她去披云宫摇人。
藤溪急中生智,向内务府借了辆马车,把人塞进去拖回了披云宫。
没办法,那里才是她的地盘。
江星阔匆匆赶来,看到海宴清时,顿时大惊失色。“欢颜!你下手这么狠?得是有多恨他!”
“不……不是……”安欢颜连忙摆摆手否认。
她惭愧的一捂额头:“我说是他自己撞的,你信吗?”
“……”江星阔狐疑的目光在她们两人之间徘徊。“欢颜,这里没有外人。你想继续揍就揍吧。我支持你。”
“神经病啊!”安欢颜一巴掌拍了过去,被她轻巧的躲开。“赶紧帮我想想办法,等他醒了我该怎么交待!”
江星阔凑近熟睡的海宴清,坚挺的鼻子配上深邃的眼眶和浓眉,活脱脱的一个浓颜系美男模样。
她不禁感叹道:“啧啧啧。欢颜,你这眼光确实不错嘛!”
“少废话!你到底帮不帮我!”安欢颜一把把她拉开。
“帮帮帮!”
江星阔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开始动起手来。
“这是干嘛?”安欢颜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折腾。
“完成!”江星阔把一面镜子扔给她。
“啊——?”安欢颜看着镜子中眼眶青紫的自己,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嘴巴也涂得红红的,还特意涂大了一圈,仿佛肿了一般。
“这什么意思?”安欢颜一脸狐疑。
“这样,”江星阔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拳头,“你去和他说,当时,忽然有一个世外高人从天而降,把你们打了一顿,你为了护住他,你也受伤了。”
“什么?”安欢颜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星星,你就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你想想啊,这样的话,你就跟他一样,也是个受害者了。只要你们站在同一个立场,他就不会为难你了。”
江星阔说得头头是道,让安欢颜心动起来。
“行……行吧……我试试。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安欢颜又拿起小镜子看了看,“这里这里,眼角这里,没画好,你帮我补上。”
江星阔憋住笑,拿着胭脂水粉给她补上了。
“动了动了!”藤溪忽然跑来敲门。“公主!二公子他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安欢颜立马冲了出去。
只剩江星阔一个在里面捂着肚子狂笑。
藤溪脸上呼的飞过去一个像公主又不像公主的人。
海宴清躺在软榻上,抖动着长长的睫毛。
安欢颜把头凑了过去。
刚刚睁开眼的海宴清,看到眼前的安欢颜时,吓了一跳,整个人从软榻上掉了下来。
“你谁啊!”海宴清爬起来,捂住自己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忽然感觉自己全身酸痛, 特别是头上,脸上也隐隐作痛。
他一摸后脑勺,咦,自己的头被厚厚包了一层又一层。
“我这是……怎么了……”他低下头,皱着眉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
“那个……披云宫没有男人的衣服,我就没给你换……”安欢颜弱弱地出声。
海宴清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脸跟猴屁股一样嘴巴跟大猩猩一样的女人是……安欢颜。
“我的头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打的我?”他不爽的问道。“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我不是我!”她急忙撒谎。
而后又悻悻地解释道:“当时,太阳不大,风很和煦,一点都不冷……”
“说重点!”海宴清隐隐升腾起一股怒气。
“你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世外高人给打晕了!然后我为了保护你,也被打成这样了!”安欢颜强装着理直气壮的叉腰道。
海宴清脑门上全是黑线,“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你拿针扎我暗算我来着。”
完了!他怎么记得这个啊!不是说麻醉的人记忆力会变得不太好吗?难不成是谣言!
安欢颜满头大汗,只能硬着头皮大声吼道:“你记错了!我这不是也被打了吗!那个人武功高强,我又不会武功,怎么打得过他!你不感谢我不说,还恩将仇报!白眼狼!”
仿佛越大声,越能掩盖她的心虚。
海宴清虽然觉得有点离谱,但是看她如此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禁怀疑起自己来。
“你……”他刚要说些什么,抬眸对上安欢颜那惨不忍睹的妆容,又给憋了下去。
此时安欢颜的脑门上流下一滴汗,混合着黑的红的脂粉,一路畅通。
“你……的汗水,怎么是黑色的?”海宴清皱起眉头,合着她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呃?”安欢颜一顿。
完蛋了。这古代的胭脂水粉怎么不防水啊!!
她胡乱的拿袖子擦了一把,于是……整个脸成了一块红的黑的紫的调色盘。
看起来……就像唱戏的。
“怎么了?我心都是黑的,汗是黑的也不奇怪。”安欢颜开始睁眼说瞎话起来。
“你你你……”海宴清气到手抖,“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