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东宫的。
她只觉得自己指间发冷,心也在发冷。
身旁的几个丫鬟步履匆匆,神色慌张,甚至把她撞了个趔趄,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姑娘恕罪!”两个丫鬟见到是她,当即跪了下来,失措地喊道。
“起来吧。你们慌什么呢?”她随口一问。
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才说道:“宫里丢了东西,正在上下查验呢……”
“哦。”她心里满是刚才的事,完全没把她们话放在心上,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
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弥漫一股奇怪的氛围,宫女太监之间不断地交头接耳。
她以为是谈论安欢颜的事,不由得顿住了脚步,躲在假山后偷听。
“听说宫里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事关重大。”
“可不是,好多姐妹都被拉去了严刑拷打,搞得我们也人心惶惶的!”
丢了啥?她挠挠头,回了披月宫。
“姑娘回来了!”玉台惊喜地把她迎进去。
江星阔点点头,无力地看了一眼忙碌的藤溪,又问道:“欢颜还没起来呢?”
“回姑娘,刚起呢,一起来就发了好大的火,生完气还问了好几遍奴婢什么时候打雷下雨。”藤溪不自觉地捏紧了手。
“唉。”江星阔瘫倒在躺椅上,长叹不已。
“姑娘叹什么气呢?可要召钦天监过来?”藤溪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不用了。你忙去吧。”她摆摆手,又看了看灰灰的天空。
又不是夏天,雷雨天,几率小得很!
她现在根本不敢进去面对安欢颜,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转动着手上的手镯,无奈地撇了撇嘴。
门外传来玉台训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都给我看紧了!不许懈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擅离职守!交头接耳乱嚼舌根!是不是嫌命长了敢议论主子们的事!”
到底丢了什么啊……这么严重?
江星阔站起来,正想着去打探一下。
玉台正好端了一壶茶过来。
她拉住玉台,假装不在意地问道:“到底丢了啥,弄得这么人心惶惶的。”
“回姑娘,听说啊,是……玉玺……”左看右看,才神神秘秘地说道。
“玉玺?”她不禁多看了玉台两眼,“那这事怪严重的。”
“可不是,东宫那边口风严得很,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漏出来的。可真是稀奇!”玉台说着,藤溪从屋里出来,她接着说道:“藤溪,你说是吧!”
“啊?”藤溪莫名地紧张地捏了捏衣角。“奴婢不懂这些……”说着转头下去了。
江星阔看着她,总觉得她很奇怪,但是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和安欢颜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小事。
只听说宫里出动了好些禁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去了丞相府。
松烟入宫多年,认了一个当禁军的老乡做哥哥,时不时一起吃酒聊天。
他当时正是前去海家的那批禁军之一。
松烟一副崇拜的模样,两眼直冒小星星,禁军哥哥也上了头,捧起酒罐子猛灌了几口,便全给松烟吐露了出来。
“丞相府?海家?”江星阔看了一眼床上无精打采的安欢颜。
安欢颜勉强支楞起腰背,打算浅浅听一下八卦。
“正是海家!当时禁军把整个海府都给围了,差点跟海家的府兵打了起来。”松烟绘声绘色地说着。
“后来还是海丞相出来,让禁军进了门,谁知道,那禁军一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找什么?”安欢颜忽然截住她的话。
“玉玺,公主,是玉玺!禁军在海家找到了玉玺!”松烟看了看紧闭的门窗,才谨慎地说了出来。
江星阔和安欢颜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就是之前宫里丢的那个?”
“可正是呢!”松烟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禁军当场就把海丞相给押了起来,结果海家的两个公子冲了出来,和禁军打成一片……”
安欢颜不合时宜地发打了一个嗝。
松烟和江星阔都看向她。
她讪讪一笑:“别管我,你继续说!”
“宫里的禁军就代表着皇上的左膀右臂,哪里是能打的。于是昨天发生的事,今天就在朝上议论了!好些朝廷官员觉得皇权不可挑衅,纷纷要求严惩海丞相呢!”
松烟又补了一些当时的细节。
只说是禁军直接冲到内院,只搜了几个屋子便搜出来了玉玺。
安欢颜食不知味地吃了一块又一块糕点。
“现下听说海丞相去了东宫,和太子殿下负荆请罪呢!”
“负荆请罪?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江星阔皱起了眉头。
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是冲着海丞相去的。
招式虽然简单,但是有效,且无法辩驳。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第二天一早,一堆太监便堆在院子里,等着安欢颜这位公主出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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