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嫣儿用力推开他,板着脸,“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了,玩腻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不是啊。”陈至清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姑娘来真的?
还真想去倒贴姜南?
嫣儿仰头直视他的眼睛,“陈至清,我希望你把我的话听清楚,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我最真实的态度。”
“我不喜欢你了,我就是一时新鲜,贪玩跟你在一起玩几天。”
“现在,新鲜劲儿过了,就这么简单。”
陈至清牵起嫣儿的手,“你喜欢新鲜,我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这是你改不改的问题吗?”
嫣儿的语气越来越重,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你配得上我吗?”
“你比我大二十多岁,按照年龄来看都够得上当我爹了,我是有多想不开,要跟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
“我是沈家家主沈熙年的小女儿,我卡上从来没有低过九位数的零花钱,我从小到大住的房子没有低于四百平。”
“我身上这件裙子十一万,脖子上的项链二十五万,毛衣上的胸针十七万,你要做六十台手术才买得起。”
“你一年满打满算也就三百万的年薪。”嫣儿闭上眼,眼泪夺眶而出。
“母亲养的两只狗,每年都不止花三百万。”
陈至清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嫣儿说得对,她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他们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阶层的人。
他只是港城里最平凡普通的医生,又怎么配得上沈家的掌上明珠。
陈至清缓缓的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哽咽道:“我知道了,表小姐教训的是。”
“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厨娘看到陈至清与嫣儿站在花园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招呼二人来餐厅吃饭。
“我就不了。”
陈至清回眸,看了嫣儿一样,神情悲伤,“表小姐课业繁重,让她多吃一点,别饿着了。”
“你去哪儿?”嫣儿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吃完晚饭再走呗。”
她知道自己说了重话。
陈医生是个多么骄傲的人,这么多年,孟家和沈家,都对他十分敬重。
他有自己的风骨,从不趋炎附势,更不会看人下菜,拜高踩低。
“医院里还有些事。”
陈至清掰开嫣儿的手指,“好好吃饭吧,我去做手术了。”
“只有多做几台手术,才.......才买得起表小姐说的这些东西。”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的站着,“我从医学院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医院里工作........”
“见识短浅,也不知道表小姐说的这些东西这么贵。”
陈医生涩涩的笑了笑,“我一年四季也不买几套衣服,医院有规定不能戴珠宝首饰,表小姐别跟我一般见识。”
如果嫣儿跟着自己,要受这么多委屈、这么痛苦的话。
陈至清宁愿嫣儿不要跟自己在一起。
不跟自己在一起,她就可以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
可以依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他本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能短暂的陪嫣儿一下,他已经很知足。
陈至清刚回到医院,病房里死一样的沉寂,气氛十分不对。
他不敢贸然走进去,问查房医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安静?”
查房医生眼神躲闪,尽量压低着嗓音,“孟太太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她跟孟先生的孩子没了.......”
陈至清倒吸一口凉气,最怕什么,偏偏就会来什么。
孟老太太和吴妈坐在病床边抹泪。
楚瑜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暗自垂泪。
孟景宸眼眶通红,布满红血丝,比起前几天,气色又差了些。
“母亲,时间也不早了,您先回家去吧,这里有我陪瑜儿。”
孟老太太摇摇头,“我不走,我就到这里陪瑜儿。”
多难得有个孩子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老太太是在端午节前后发现自己肝癌的,起初只是觉得偶尔有些不适。
等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是肝癌晚期。
为了不让孟景宸担心,她故意没有在孟家的医院做体检,而是去了澳城的私人诊所。
她就想在有生之年,抱抱孩子。
越想要的东西,老天就越不会给你。
孟景明不是她亲生的,是丈夫跟田思敏的孩子。
她厌恶田思敏,对孟景明也很疏远。
孟景宸也是不她亲生的,是丈夫跟她妹妹沈嘉薇的孩子。
妹妹被孟景明从楼梯上推下去,难产而死。
拼着性命生下的孟景宸从出生就心肺发育不全,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连百天都没到,就被送到法国治病。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常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