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卫七七则是被李渊带着,入了一府上,这府是他专门在宜州置办的,闹中取静,很是符合卫七七的要求。
他进院子的时候,门口的人先一步收到消息,早早的在府门口等着。
李渊将卫七七拦腰横抱着踏进府里,门口早已经准备好的医师先走过来,“她就是你要我医治的人?”
此人略微年轻,不到三十的年纪,长得温文尔雅,长得一股子书卷草药气。
他叫沈卞舟。
李渊来到宜州后让人去寻的暂时能找到较好的医师。
本来是想等再过几日就去接七娘回来,然后让他检查从头到尾的调理。
可变故丛生,从来由不得自己。
李渊将卫七七放在床上的时候,手臂已经僵硬酸痛的根本弯不起来,他忍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将卫七七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屋子里。
“你这出去一趟,给自己倒是整的惨模惨样的。”
沈卞舟没忍住开口,李渊看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忍着胳膊的酸痛和没有知觉的双腿,先将卫七七放置妥帖,给她稍微整理了一下盖上被衾。
一旁的沈卞舟见状,没忍住皱起眉头,这……
怎么瞧着不像是李渊这小子说的继亲关系?
他怎么觉得这神态模样,有点过于偏执占有欲强?
李渊做完后,看向还在思绪乱飞的沈卞舟,声音有些粗粝沙哑,说话间还带着血腥气。
“给她看一下,一路上一直昏昏沉沉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之前医师说过她有旧疾,不得轻易伤寒生病。此次遭难,恐怕她身体已过分虚弱。”
李渊抓了个椅子坐下来。
沈卞舟点头,先是扒开卫七七的眼皮查看一番,后又捏着卫七七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看向舌根。
最后才开始摸脉。
沈卞舟摸脉的时候,目光还有些随意,他之前给很多达官贵人的夫人探过脉,虽虚弱多病但好在身体底子好,没经历多少磋磨,还是比较好治的。
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以为李渊的这个继亲,也是这样。
这是富贵人的通病。
然手摸上皓白的手腕,散漫的瞳孔渐渐凝聚随后看向卫七七的脉象,最后甚至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原本想放松一些的李渊顿时坐起来,他目光紧张的看向沈卞舟,心揪成一团。
过了良久,沈卞舟皱着眉头将手收回来。他略微斟酌,才开口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和李渊讲述。
“李小子,我先开服药贴,将这人的发热压制,缓解一下她的难受。”
李渊敏感的从沈卞舟的话语中察觉出什么。
他猛的拉开门,外面守着两个婢女,听到声音闻声看过来。
“去将煎药的一应物品带过来,就在这个院子里煎。”
其中一个婢女俯身行礼后就离去。
李渊又向另一人吩咐道:“去拿着沈医师的方子,然后支银子将药材买回来。”
那婢女进屋去拿沈卞舟的方子,目光不小心扫过床上的人儿。
从一开始被买回来婢女就知道自己要伺候一个女人,却从没有见过那女人。
如今目光不由得看向床上的人,她想看看那女人长什么样。
看过去只看到侧脸,精致的鼻尖完美的脸型,哪怕只是侧脸哪怕闭着眼睛,也足以看得出绝色。
婢女呼吸一滞,随后沈卞舟就将写好的方子拿过来,看到婢女发呆的看着某个地方。
沈卞舟随着视线看过去,虽然刚刚见过,可再见也还是很惊艳的。
不由得收回视线,将手里的方子交给婢女。
被唤醒的婢女连忙收回视线,脚步略带仓惶的走出去。
李渊从外头要进屋,被沈卞舟抬头示意,让他在外面待着,而自己也抬脚走向外面。
沈卞舟停步的时候,李渊略带凉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沈卞舟不由得心一紧,随后慢慢放松下来。
“七娘她……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的起。”
李渊开口,他讲话的时候带着莫名的低落,声音沙哑低沉让沈卞舟再三思索不知道要不要告知这对他有些残忍的事情。
“你之前找过医师,那些人如何说?”
略回忆下,李渊开口:“身体较为虚弱,曾经服过伤身药,陈年旧疴不好治只能调养,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不断加重。说不宜伤神劳力不宜生病,不过调养好还是正常的。”
沈卞舟目光避开李渊的视线,开口道:“看来你找的医师还不错。”
“你可知道陈年旧疴是什么?服用过的伤身药又是什么?”
李渊摇头,“那些医师并未说,可能并不知晓。”
沈卞舟点头,他说道:“他们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不解的目光看向沈卞舟。
“陈年旧疴是曾经身体遭受过毒打,各方面的,当时只治理了皮肉,并未往深里治疗,故而身体各处都留下隐患,随着年龄的增加,会各处疼痛难忍。”
李渊抬起头,咬紧后牙目光发寒。
他面容绷着,周身伪装的冷淡顷刻间转换成锋利的气质。
沈卞舟不自觉轻微后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