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已出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无法收回。
“蒋参家主好像对我判的案有不满,既有不满,就当面说出来听听,免得日后城里传出我不好的名声。”
李渊从蒋世平身后缓缓站出来,他坐着的时候处在阴影中,与蒋参说话的时候站起来,略高的身材和较高的台阶具有强烈的压迫感。
蒋参和他对上视线,眼前的人生的极好。这面相是寡淡薄情的那种,可因着多年的修身养性,那寡淡薄情多了几分圆滑,不再眉眼动辄间锋利的似乎能割破人。
可依旧气势逼人。
蒋参恨的后牙都快咬碎了。
可到底不敢说什么,人已经从之前的狂乱中恢复清醒。
他当然知道自己孙儿和家族里的个别小辈都干了什么。
就算人尽皆知,也哪里是能让人光明正大知晓的。
“李城主,我家家主到底是伤心过度,一时糊涂,请不要因为我们而耽误行刑。”蒋参身边之前拉住他的那人继续说道。
“我们这就退下去。”
说着已经拉着一言不发的蒋参将他送上马车。
周边的百姓无声的看着这个马车,眼神中的恨意都快溢出来。
蒋参被坐上马车,之后马车在现场安静不动。
“继续。”
蒋世平见状,心中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李渊没有骗他,他的确将宜州城的军中权利握在手里。
多年相互掣肘的情形将会转变,从此不是他要看蒋参的脸色,而是蒋参要看他的脸色!
李渊仅露了个面蒋参就不得不退回马车再不敢说什么,底下的百姓都是明眼人,就算一人没看明白,自然也有看明白的人。一口传两口,什么平常的事情都让他们传的扑朔迷离。
更何况李渊这次做的阵势足够大。
也有很大流言的流传空间。
自此,李渊的所有计划都完成闭环。
军中权利并没有完全握在手里,如果强行收回来,必定大动干戈,他前前后后仅几个月,哪里是说收回来就收回来的。
他要坐稳城主这个位置,那就是军权民心都在手。
蒋参不要的民心,既能将盘踞在宜州多年的世家伤其根本,又能成为他收回军中权利的另一手。
人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下,民众高声叫嚣,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大声哭喊。哪怕有些人其实并没有亲朋好友被蒋家伤害,可谁又能说得准哪一天就轮到自己身上。
切身感受,谁想自己劳作一年吃不饱饭?谁想自己儿女平安不易的长大却毁在这种人渣手里?
人头滚在地上鲜血弥漫,马车里的人和台上隐在身后的人沉默不语。
等人头终于全都砍完,马车才在侍卫的护送下缓缓前行离开。
蒋世平冷眼看着蒋参离开,蒋家的起势是从蒋家人开始,蒋家的落寞自然也要由自己人结束。
李渊毕竟算是自己人。
由他结束已经从根系上腐烂的蒋家,也并不算冤。
李渊与蒋世平这声势浩大的铡行开始的迅速结束的也迅速,几个人的人头砍得相当容易。
等行刑的地方开始收拾的时候,百姓还没散开。
蒋世平与李渊一前一后的离开。
人群中大仇得报的的人终于开口询问:“那让蒋城主跟在身后的,是何人?”
“什么蒋城主,城主位置已经换人做了你还不知晓?”
有人立马低声说道。
“换人了?换成谁了?”
“听说是个叫李渊的……”
有人说话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离开的李渊背影上。
“李渊?”
“不会是……他?”
声音逐渐减小,那人眼神不错眼的盯着李渊瞧,之前只顾着群情激愤,那人站的实在太高,逆光中也很难看清楚。
可看看下来,那面孔着实年轻,瞧着像是还未及冠。
这样的人真的是他们的城主吗?
百姓之间议论纷纷,可李渊已经处理完这里的事情,骑着一匹马往一个方向跑去。
卫七七这几天非常安静的修身养性。
除了某些时候有双眼睛一直看着她,其他倒也没什么不舒心的。
今日那双眼睛又出现,她估摸了一下时间,比平常还早。
又联想到所听到的一些传闻,心中烦躁不由得冷笑。
这是解决完外面的事情,来解决内部的事情来了。
她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忍到什么时候。
“以柳,放一些温水,我今日沐身。”
自从她大病初愈后,洗浴沐身没几次,这次提出来也并不奇怪。
以柳吩咐下去给她准备沐浴用的水和用品。
天色朦胧下来渐渐昏暗,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地平线处,屋内的蜡烛早早点起来。
卫七七还是能感受到那股视线,心里无名的火憋的越来越大。
从前她也不是没穿过比基尼,在二十一世纪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做过,由得她被一小孩吓到。
狗屁的感情。
烛火摇晃,在灯花爆开时分,屋子里的卫七七褪去一身衣衫。她动作缓慢而轻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