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番折腾,天很快就亮了。
邬夏夏醒来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昨夜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她瞬间清醒,迅速下来,疾步走向珠帘后。
男人依旧安静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但面色红润许多,不再那么苍白。
她轻轻走了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前,再稍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还好,她松了口气。
其实直到方才醒来,她还以为昨夜只是一场噩梦,或者说,是梦中梦,到了白日,她才真正接受了这个事情。
邬夏夏神色复杂地看了会他,趁着宫女还没进来,迅速将昨夜未完全整理好的包扎物品简单收拾了一番。
就在此时,萧景砚睁开了眼睛。
“夏夏,你又救了我一命。”他佯装十分艰难地撑起身子,可怜兮兮地看向邬夏夏,“昨夜....我可有吓到你?”
听到声音,邬夏夏转头看向他,目光平和,她放下手中的物件,走到他面前。
“无事。”她摇摇头。
想起昨夜男人的狼狈,邬夏夏还是决定问他一下:“你现在可有好些?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问起,萧景砚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此事复杂,昨日宴会回去后,我曾在半路遇见了徐鄞....”
“我其实知道他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伤人自尊的话罢了,在大魏那么多年也都听习惯了,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回了西苑后,我就再也没出去过,谁知晚上....”
男人停顿了几分,似乎在认真回忆。
而后,他逐渐皱起眉,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将一切慢慢说给邬夏夏听。
萧景砚确实说的是十成十的真话。
只不过他利用了大多数人会'先入为主'的心理,从一开始就把焦点转到了徐鄞身上。
果然,邬夏夏越听越不对劲。
她听母后说过,大魏这次来的不止徐鄞一人,身边还有不少高手,加上如今边境的战事紧迫,所以他才如此有恃无恐、目中无人。
昨日在殿前,他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萧景砚那般侮辱,又有什么事不敢做?
“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眸中怒气渐起,很自然地将怀疑对象放到了徐鄞身上。
想必,除了与金国达成协议,这个想娶她的二皇子肯定也容不下萧景砚,他们此番前来,恐怕是想斩草除根。
只是,他们居然敢在金国动手。
难道......
忽然,邬夏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若是她想的没错,魏国这次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合作,而是想借萧景砚遇害身亡一事彻底攻下金国!
不行,无论为了什么,她必须得护好萧景砚的安全。
“萧景砚,伤好之前,你便留在雪苑吧,引梅会负责照顾你。”她面色肃然地说着。
他点点头。
看着邬夏夏面上的神情和做出的决定,他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刺客是谁的人,如此,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在邬夏夏看不到的暗处,男人眼底锐光显露,透着一股蓄谋已久的快意。
利用徐鄞这个蠢货,真是全然不费劲。
如今顺势又能和他的夏夏待得更近,真是一石二鸟。
不过,萧景砚确实没有说一个字的谎话。
昨夜行刺的人就是徐鄞带来的暗卫之一,名叫必安。青枫曾与他交过手,此人极擅刀法,且喜欢在刀上藏毒。
若不是白灵派人带来的解药,他也没几分把握。
况且,眼下时机未到,他必须做戏做全套,给足二皇子十成十的把握。
所以,他才赌上自己的性命。
昨夜一过,徐鄞必定会回去告诉二皇子,他萧景砚是个不足为惧的无能之人,继而放松对他的警惕。
只是他没想到,他亲爱的二皇兄,竟敢肖想他的夏夏。
想到此,他漆黑的眼眸越来越沉,寒意四起。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
质子殿下遇刺一事,被隐藏地很好,宫中并没有很多人知晓。
其实邬夏夏的设想是对的。
徐鄞来这一趟的目的除了吞并金国,还有一件事就是试探萧景砚,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样,便立即杀了他,永除后患。
所以昨夜,徐鄞在发现萧景砚并无任何还手之力之后,便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不用靠他,金国也必定是二殿下的囊中之物罢了。
于是,萧景砚理所应当地住在了雪苑,引梅和青鸾将他在西苑的东西也一并搬了过来。
“你说殿下怎么那么喜欢搞这些手工活?”
引梅收拾着那些木刻工具,好奇地问旁边的青鸾。
青鸾摇摇头。
她可不敢告诉引梅,她家殿下有多变态,这些小物件....不过只是些练手的东西罢了,算不得什么。
引梅在收拾的时候,才彻底意识到萧景砚到底有多穷。
屋子里除了摆件,其他什么也没有,要说唯一有的,也就是公主先前送他的那两大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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