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满脸决绝的模样,让萧景砚有些心凉,他刚想继续为她上药,却见她冷冷地抽回手。
邬夏夏厌恶地盯着他,仿佛是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这个动作刺痛了萧景砚的心,他的眼底渐渐染上红色,他绝不允许她再次抛下自己。
于是,他再次试图抓回女子的手腕,但邬夏夏这次反应很快,在男人伸手时,她便敏捷地将手抽走。
那只修长的手落了空,他停留一瞬,慢慢收回。
萧景砚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像是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夏夏还是厌恶我了啊.....”
他起身,将东西放回到桌上,转身慢慢地往门口走去。
面前女子毫不在意的眼神,让他再次感到深深的挫败。
邬夏夏盯着他的背影,眸中带着警惕感,她现在就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随时保持着自我防卫状态。
“可是夏夏,沈衍没有教过你......”
男人走到一半,幽幽地转身,狭长如浓墨般的眸子看向邬夏夏。
“凡事应当守信吗?”
漆黑的眸中狠厉展现,但只一瞬,又消失不见。
他缓缓走出殿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见男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邬夏夏才松了一口气,后背出了一身的汗,但最痛的还是手上的伤。
“公主!”
殿门被推开,引梅快速走了进来。
待瞧见女子发丝凌乱,满脸憔悴的模样时,引梅吓得差点没狠狠摔一跤。她跑了过去,面上带着浓重的慌乱。
方才质子殿下出去时,还专门喊了让她进去照顾公主。
她看着浑身气场能把她冷死的质子殿下,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不进来之后,果然是出了事。
地上滚落的空碗、绒毯上的一滩污渍,书架上滚落的几卷书籍,殿内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这一切,都说明了方才果真是出了事!
引梅很快发现了血腥的来源,她见公主面上平静,便大胆地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天.....
原本白皙红润的掌心,此刻正布满了几道深而狭窄的伤口,一看便是指甲用力嵌入所致,还有一只手指甚至折断了半只甲盖,露着殷红的血肉,看着尤为可怖。
“公主,奴婢先为您止一下血,然后为您去请太医吧!”
“您忍着些....”
引梅小心翼翼地将邬夏夏的手放到桌上,生怕弄疼了她。
她拿过桌上摆放的药,轻轻地为她涂着。
女子依旧安静地坐着,墨发微微凌乱,精致的小脸失了几分血色,稍微有些苍白,原本绝美空灵的娇颜都生生黯淡了几分。
像个破碎的娃娃,任人摆弄。
引梅一边仔细地上着药,一边在心里猜测了无数个可能。
她是真的很气愤,到底是不是那质子殿下欺负了她们公主!
要知道,公主自出生起就拥有着无比尊贵的地位,真正的生而耀眼,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她们公主。
引梅想,若是沈大人还在便好了.....
沈大人是世上最疼爱公主的人,根本舍不得公主受一丁点委屈,只可惜......
“引梅....”邬夏夏的嗓音有些沙哑,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可以吹走。
“公主,您说,奴婢在!”
“让他走。”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一字一句都用尽了全力,语气变得冰冷而缓慢,“我不想再见到萧景砚。”
此话一出,引梅已经是猜到了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狠狠地点头:“公主,奴婢这就让那质子殿下搬回西苑去,不再碍着公主的眼!”
引梅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刚刚又发现了公主的唇上微微有些破损,而且衣衫也有些凌乱,联想到公主的话,她就知道肯定是质子殿下对公主做了什么难言的事。
实在是太过分了!
公主那么尽心尽力地帮他那么多,甚至好几次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质子殿下如何能昧着良心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情!
真是白眼狼!
殊不知在上完药的这段时间里,引梅已经将萧景砚骂的狗血淋头了。
“公主,奴婢让青鸾去把太医请来,您好好歇一会。”
引梅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虽有些不放心,但正事要紧,她得先去把那个罪魁祸首给赶走。
萧景砚自己回西苑了。
引梅跑了个空,在看到房间空空如也的时候,她的气消了一点点,看来质子殿下还有点自知之明。
她愤愤地把他用过的东西都给丢了出去,以此解气。
青鸾在去请太医的路上,接到了萧景砚的指示,她悄悄接下,而后快速回了雪苑。
邬夏夏已经回了寝殿,正在榻上闭目养神。
由于手部受了伤,很多事都不能做,这几日只能乖乖躺着休养了。
太医娴熟地再为邬夏夏做了一下伤口清理,上了药膏后仔细地包扎好,再开了些补血养气、清热解毒的方子。
“太医,麻烦您无需将我受伤一事告诉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