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邬夏夏焦急地站在窗外,静静地等待着引梅的消息。
眼看戌时都已过了近半个时辰,可还是不见一丝脚步声。
但她知道,萧景砚应该是不会来了。
往日里不说很早,但到了晚膳时分,他必定会过来与她一同用晚膳,若是再迟些,也该来了。
她有些站不住,打算走到殿外等待。
就在此刻,远远地,她瞧见了一抹朝她飞奔而来的身影,正是引梅。
“公主,您快些回去躺下....”引梅跑得快,有些喘不上气:“陛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心中“咯噔”一声。
邬夏夏感觉自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萧景砚竟还会来!
“公主,您先别着急,奴婢听曹公公说,陛下可能还要回去的。”
“真的吗?”
引梅点点头。
她方才跟着青芷去紫宸殿,不小心听到曹公公在说,陛下等会还要接见大臣,所以她有八成把握,陛下应当还是要回去的。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快,公主,陛下他们应是来了!”引梅急得半死。
邬夏夏的心蓦地一跳:“快,扶我进去。”
回了寝榻,她只穿了一身松软的衣裙,背过身,睡在床榻里侧。
引梅替她熄了烛火,殿内暗了下来。
外边飘起了小雨,男人的衣袍微微沾了点湿。
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只轻轻地走过去,来到内殿。
里边昏暗,只有月光倾洒下的微光,可尽管如此,他依旧能闻到自女子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
榻上不见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小脸,唯有一道在锦被下的曼妙倩影,青丝如瀑,散在床头,还有那轻软均匀的呼吸声。
萧景砚回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幕。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好像,从前只敢在梦中奢求的场景,一下子变成了现实,美好地让他不敢去触碰。
萧景砚不敢惊扰她,只轻轻脱下了外衫,躺了上去,隔着锦被,拥住了她。
鼻尖处瞬间萦绕着女子的幽香,他贪婪地嗅着,心渐渐放松下来,仿佛这几日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殆尽。
黑暗中,男人眼底的偏执与迷恋再也遮掩不住。
“夏夏....”
他忍不住吻了吻她漂亮的后背。
没了她,他可能真的会死的。
…
邬夏夏现在非常清醒。
尤其方才背上突然传来的湿润感,让她差点没从榻上跳下来。
这个禽兽,疯子....
一天天的,总是想抓着她做那事!
她死死咬着唇瓣,极力忍耐着身上的不舒服,心中期盼着他赶紧离开,她蜷缩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或许是萧景砚真的很累,他并没有发觉女子的异常,只是拥着她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起了身。
他替邬夏夏整理了一番微皱的锦被,依旧如来时那般,轻轻地离开。
黑夜中,她的耳力格外敏感。
直到殿门再次被轻轻合上,邬夏夏总算舒了一口长气。
过了一会,引梅悄悄地来到殿内。
“公主,陛下走了,青芷也去休息了。”
“引梅,快为我换上衣裳。”
“是。”
邬夏夏让引梅带了一件宫女的衣裳来,今日是她唯一出去的机会。
她让引梅观察过,青芷每日会在寅时出门,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回到沉夏台。
只有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去看一眼阿衍哥哥的情况。
时间紧迫,引梅迅速为她换上了宫女的衣裳,纤细的腰肢上缠了几圈布条,梳了最简单的发髻,就连那张娇美的小脸上都被抹了几层灰。
幸而是在晚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是邬夏夏。
“公主,需要引梅陪着您去吗?”引梅再为她脸上涂了几层,担忧地问道。
“不必,你留下替我掩护。”
夜里静悄悄的,邬夏夏低垂着头,手上拎着木桶,一路镇定地走出沉夏台。
一切都很顺利。
出了后宫宫门,快走到太医住所时,邬夏夏陡然间感觉背后一凉,她默默加快了步伐。
直到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越发明显,她鼓起勇气,猛然回头——
可视线所及之处,空空如也。
就在转身时,她的余光忽然瞄到了一抹黑影,心再次绷紧,她连忙再次望去——
竟是只圆滚滚的黑猫!
它金灿灿的竖瞳盯着自己,仅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捂着胸口处,极力平缓着因紧张而快速跳动的心跳,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样,邬夏夏松了口气。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的模样只是一个普通宫女。
“娘娘,这里。”
草丛深处,柳太医低声向她打了招呼,示意她过去。引梅白日里与他打过招呼,他便早早地在这里候着。
发现是熟人,邬夏夏算是放下了心,环顾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