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他一眼,脑海里是刚才和医生的对话:
医生:同性恋早就不被规定为精神疾病了,你这是闲得慌来挂号!
陆承野:我不喜欢男的。
医生:不喜欢男的你会梦到人家?
陆承野没吭声。
医生:欲望是喜欢的表现,承认吧,你就是心动而已,身体精神好着呢。
陆承野最后重申:我讨厌男的。
医生摆摆手,真诚发问:有没有可能,你讨厌的只是那些你不喜欢又要来接近你的男的?
陆承野:……
他喜欢安然?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像水流划过贫瘠的猜测,在一瞬间占据大脑,随后被陆承野下意识否认。
不可能。
二十二年生涯,陆承野虽然没对谁产生过想法,但也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向,特别是初中过后,更坚定不移。
城垒非一天可打破。
他宁愿怀疑B大附属第一医院著名精神科主任是庸医,也不相信自己突然弯了。
安然没等到回答,先等来了他的扁肉。
“陆哥,你吃葱吗?”安然今天忘了交代不加葱,视线晃过对面,习惯性地这么问,但实际,作为好一段时间饭搭子,他当然知道答案。
陆承野:“不吃。”
安然刚想将葱给他,被这句话定住,茫然抬头。
陆哥不是不挑食吗?总不能是不要自己夹的吧。
可是陆哥以前也没有洁癖呀。
“自己吃。”陆承野知道安然不喜欢浪费,也没说什么让扔掉。
“喔……”安然不情不愿地撤回勺子,表情隐忍艰难地将葱倒回搅散,小心翼翼舀了一勺清汤,吹着气。
水雾像风一样贴着晶莹唇瓣飘向对面。
他才刚喝完,忽然椅子摩擦地板“咯吱”一声,面前阴影投下。
安然被吓到了,慌然抬头,“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