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惊呼变成了抱怨,“不是吧,又来?!”
一群人再次摸索着跑回石门处,再穿过它。等视野里的雾气变淡后,苏拽着麻绳直奔最近的栖木,拔出砍柴专用剑,直接把栖木变成了一堆柴火。
随着这棵栖木消失,鹤观的雾气变成了血红色, 赤红的雷霆从天上降下。
苏一脸舒心地抱着派蒙,痛快观赏这天地异象。
爽!
她早该这么做了。
有雷电真祝福过的头饰在,这雷是能劈死她们咋的?
阿瑠出现在血红色的雾里,脸上带着失望和不解,“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早该这么做了。”苏一脸冷然。
希望再一次破灭,阿瑠急得想哭,“你们明明人这么好,又那么厉害!我以为这次的祭典终于能顺利进行了······但是现在······为什么······?”
派蒙不能理解阿瑠,“为什么一定要祭典完成,这祭典可是······!”可是要将阿瑠作为祭品举办的啊!
或者说,这用活人做祭品的祭典,早就举办过了啊!
作为受害者的阿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重现那残酷的祭典呢?
阿瑠说当初的祭典出了问题——作为祭品死去的他竟然醒了过来。岛上的大家变得非常奇怪,既看不见他,也不会和他说话。每天都忙碌着筹备祭典。
祭典开始后会打雷,等打雷结束后事情又开始了新的循环。阿瑠会重新醒来,大家会继续筹备祭典。
什么死亡循环无限回放······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苏听完这段后还是忍不住抱紧了派蒙。
阿瑠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心认为是因为祭典出了问题让雷鸟生气了。
“卡帕奇莉也不见了,去菅名山的巢穴也找不到她。”阿瑠很失落,“我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准备祭典,但结果还是一样。所以,我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我以为,你们会帮我······”
空差不多理清了一切,“所以卡帕奇莉是······雷鸟。”
阿瑠点点头,“嗯!是我为她取的名字。”
“以前每次祭典的时候,卡帕奇莉对献给她的人都不屑一顾。但是,我和别人不一样,是她喜欢的朋友!”
“如果祭典顺利进行的话,那卡帕奇莉一定会满意我这个祭品的。那这样的话,大家一定会幸福。派蒙姐姐你们为什么要破坏祭典?”
“因为这样是不对的!”派蒙悲伤地大声说:“鹤观将活人作为祭品的传统,阿瑠自愿成为祭品的心理这些全都是不对的!”
一厢情愿地认为雷鸟,认为自己的朋友会因此而高兴······怎么可能会高兴!
“没有不对!这样才是对的!你们不要回来了!这里马上又要打雷了,比刚刚还要大的雷。”阿瑠反驳着赶旅行者小队离开,“你们快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们了!呜······”
鹤观的小孩子对祭司的那一套说辞抱有本能的怀疑,鹤观的年轻人一部分想要逃离鹤观一部分坚定地拥护祭司,鹤观的老年人惧怕雾海之外对祭司感恩戴德······
纯真与勇敢被浸泡在愚昧与残忍中,最后变得麻木延续这愚昧······
“给我站住臭小孩!你不是想知道雷鸟到哪里去了吗?”苏一个健步挡在阿瑠的去路前。
“看!”苏指向清籁岛的天云峠。
阿瑠呆呆地顺着这个姐姐指的方向望去,即使有浓雾遮蔽,那高高的紫色雷云依然可见。
“看到那里的雷云没有,她······”死了!就死在那里!“······就在那里。”
这种被邪教、人祭洗脑长大的小孩,不需要了解更多残酷的真相了。
阿瑠呆呆地望着那边,“卡帕奇莉?”
像是回应这声呼唤,有雷元素汇聚,使往日的幻影重现。
阿瑠半透明的幻影仰头看着石头高处,像是和某个存在对话。
未知的存在声音响起:“真是有趣的曲调。你,渺小的人儿,就不害怕雷霆与暴雨吗?”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卡帕奇莉的场景。”阿瑠的脸上带上了怀念的笑意。
阿瑠的幻影说:“族里的大人说,我这样的孩子能令雷电平息,化暴雨作甘霖。因为不好意思在村里唱歌,所以我跑到这里来练习。你喜欢吗,嘿嘿······”
未知的存在——雷鸟说:“我听过树的歌、乌云和雨的歌、遥远北方的青色飞龙悠远的吟唱,也听过我降落在地面上时,狐、兔,和地里的虫颤抖的协奏。但是,你的歌很特别。”
阿瑠的幻影挠挠头,“好复杂,我听不懂啦。不过,感觉是喜欢我的歌的意思?那么,当你同雷雨再来时,我唱别的歌给你听!”
“你们的生命渺脆弱地可笑。或许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老死了。”雷鸟的声音顿了一下,又高傲地补充道:“不过,如果没有的话,我允许你唱歌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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