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打听到梁九功带着不少东西去了延禧宫,不怒反笑,笑得直不起腰,惹得竹息一阵疑惑,德妃只是摆摆手,喝茶顺气。
四公主就是比宜妃有眼色,不过要是没那么有眼色就更好了,宜妃跟四公主拉着整个延禧宫一起被皇上厌弃,可惜了,四公主是个聪明的。
剪除了四公主这个障碍,剩下的就是撮合五公主和江晨,并让康熙同意了。剩下的两步哪一步都不容易,尤其是让康熙同意,必须前朝后宫一同发力。
所以四阿哥在又一次请安的时候被德妃留了下来。
德妃商量着:“江晨那边倒是十分看重李光地的意思,如今李光地还在福建,不如去封信问问?”
四阿哥并不同意:“额娘,李光地在索明之争中还能片叶不沾身,可见是个圆滑的抓不到把柄的人,江晨肉眼可见的前途光明,李光地是不会让江晨跟咱们结亲的。”
德妃皱眉,真是关关难过,“那你说该怎么办?”
四阿哥也觉得这件事难办,手中转着佛珠,提了个想法,“李光地这个老狐狸不好说话,不如想办法去忽悠江晨这个没长成的小狐狸。”
德妃不赞同,“就算江晨同意,若是因此跟李光地决裂,咱们不是得不偿失。”
德妃看重江晨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就是未来能够继承李光地的人脉,不然他江家连个助力都没有,怎么也是跟雅利奇不般配的。
四阿哥无奈,“额娘,江晨的前途一定会比李光地更开阔,如果跟李光地分割,说不定皇阿玛会更喜欢他。”
德妃反问:“那你说怎么让江晨同意?”
四阿哥提醒德妃:“额娘可看了乌雅家收集到的江家消息?”
江家?江家?德妃灵光一闪,“你是说江家那个被拐的孩子?江晨那时候才多大?都没跟那个姐姐相处过,你确定他能因此同意?”
四阿哥很自信,“江晨家破人亡,那日与儿子交谈,很是牵挂长姊的下落。”
德妃担忧:“你想威逼利诱?可这不是收服瓜尔佳,要是成功了,那是你妹夫,以后要跟雅利奇过日子的?他要是因此怀恨在心,对雅利奇不好怎么办?”
四阿哥被噎了一下,“儿子说的是施恩,而不是威胁。”
这倒是个法子,但德妃又有了新的担心:“江晨要是想要报复呢?”
四阿哥面色镇定,“额娘,你说什么样的人能让皇阿玛替他们扫清尾巴?”
德妃太了解康熙了,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除了过世的太皇太后,就是早亡的生母——孝康章皇后佟佳氏。爱屋及乌,佟佳氏的人借着这份在乎嚣张得很,赫舍里家还不够格。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一大家子姐姐弟弟?”德妃想起了让她前半生十分不痛快的女人,还有那个无心的杀千刀。
四阿哥察觉到德妃低沉的气息,也不卖关子,“儿子缩小了范围,发现跟赫舍里氏和佟佳氏有关系。若是江晨知道,如果真的想要报复,不就更好了?他就不可能全心全意效忠皇阿玛和太子。”
这会是唯一江晨能倒向他们的契机。
德妃沉思,“你说的有道理,可李光地那边也不能完全不管,还是要通气的。”
四阿哥说:“不如双管齐下。”
德妃点头,母子俩对视一眼有了计划。很快乌雅家派了人去福建。
四阿哥则给江晨一份请帖,请他不日宴饮。
江晨自那次跟四阿哥交谈过后,对四阿哥还算有好感,怎么也是个酒肉朋友了,所以欣然赴约。
这是这一次,江晨被人引进包间,只看到一大桌子菜肴和四阿哥一个人,苏培盛在门外守着。
江晨知道宴无好宴,可四阿哥既然敢做组织这个鸿门宴,手里一定有江晨无法拒绝的筹码,他很想知道是什么。
于是他从容踏进门,门被苏培盛合拢。
江晨笑着对四阿哥说:“四爷可没说今日只邀请江晨一人。”
四阿哥也不局促,举起酒杯,隔空敬江晨,“望轩大才,谁遇到不想收入怀中呢?胤禛做不到无动于衷。”
江晨也没给四阿哥请安,坐到了他对面,同样举起酒杯,隔空碰杯,十分淡定地说:“那四爷不妨说说您招揽奴才的条件?”
四阿哥一饮而尽,成败在此一举,“爷那日听说望轩家中还有一位长姊,只是失散多年。”
江晨本想去夹菜,手一抖,筷子带菜一起掉落在桌上,他苦笑:“望轩失礼,四爷果然洞察人心。”
四阿哥并不想给江晨留下坏印象,赶忙解释:“只是爷不忍望轩困扰多年,正好手中人得力,查到了一些线索,可能对望轩有帮助。”
江晨慌张地站了起来,满是希冀地开口:“不知奴才可否知晓一二?”
四阿哥早有准备,将匣子递给了江晨。
江晨双手颤抖地接过,打开一看,薄薄地几张纸,记录了江父去世前后的事情。
江晨一字一句的细细阅读着,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江父不再起伏的胸膛,江母绝望的痛哭,大夫无奈的叹息声,其实江晨那时候还是个吃奶的孩子,记得住什么呢?可他就是莫名的能幻想那一幕,自此母子相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