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的洗三礼正式开始了。
按理来说,府中的孩子一律都会由嫡福晋出席主持仪式,可宜修刚生产完,还不能动弹,更别说下地了。
洗三礼这样的大事,没有个主事人可不成,太子向来跟四阿哥亲近,太子妃嫁进东宫未有孕信,想着沾一沾孩子的气息,于是太子妃顺理成章拿过了洗三礼的权利。
太子妃是按着一国之母的标准培养的,对宜修这个侧室扶正的四福晋并没有什么偏见,将洗三礼准备的再妥当不过。
柳悠悠对前院的热闹并不关心,她好奇地回归了一下宜修的身体,被下身撕裂的疼痛吓得又托管了身体,短短的几秒钟快成为柳悠悠一生不能治愈的阴影了,她以后再也不好奇了,除非宜修身体修养好,否则她就在意识里扎根了。
江晨和江母的礼物早早私下送了过来。
江母准备的是一床百家被,全都是用热水煮沸过无数遍,又在太阳下暴晒过,才一针一线缝好的,虽然因为消毒的过程导致布料褪色,可布料们还是被江母仔细进行了排布和装饰,小小的一床被子很是整齐可爱。
江晨则是挖出了梅树下的一坛女儿红,借着贺礼的契机,送给了江姨娘,江姨娘收到了酒,自己在房间里打开了,倒了一酒杯,猛地灌下去,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饮酒了,上一次饮酒还是为了讨好费扬古陪了好几杯。
这女儿红是上好的黄酒,又陈酿了二十多年,江姨娘被酒辣的呛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了头晕目眩,她醉了。
江姨娘倚着左臂倒在了桌子上,半醉半醒间,她又回到了江家的小院子里。
小孩子都喜欢玩土,江沐芳也不例外。
她一向喜欢院子里的梅树,于是就拿着木质的小铲子在梅树下面挖土。
江父正在书房窗边,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顺便看孩子,江母出门买菜去了。
太阳温度正好,晒在脸上,简直是最好的催眠,江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点也没注意到江沐芳在调皮捣蛋。
直到江母挎着菜篮子回来,看江沐芳手里拿着小铲子,在一个小坑里冲着自己笑,江沐芳新换的衣服已经沾满了土,江沐芳还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她把手臂向上伸展,稚气地跟江母说:“额娘,我是大萝卜。”
江母都被江沐芳气笑了,她把菜篮子放下,冲进了书房,揪江父的耳朵。
本来睡得正香的江父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他熟练地说:“怎么了?怎么了?谁又惹娘子生气了?”
江母松开了手,说:“谁惹我生气了,还能是谁惹我生气了?”
江父赶忙去看江沐芳,江沐芳感受到了额娘的怒火,吓得蜷缩在坑里,见阿玛转移了额娘的怒火,又开始探头探脑,见江父注意到自己,笑嘻嘻地说:“阿玛,我是大萝卜!”
萝卜不萝卜的江父不知道,他只看到了江沐芳这么藏在土坑里,连发顶都是土了,江沐芳肯定是要洗澡了。家里倒不是洗不起,可小孩子免疫力低,还是尽量避免沾水。
江母在旁边说:“这回知道我生什么气了?”
江父不敢看江母,直接出了书房,把江沐芳从土坑里抱了出来:“萝卜被拔出来喽!”
江沐芳没有被突然腾空吓一跳,她咯咯咯的笑着。
江母看着父女俩,也是没了火气。
江父也不嫌弃江沐芳满身的土,直接席地而坐,问:“沐芳怎么想要挖坑了?”
小沐芳回答:“我听街头的说书先生说,土里面有宝藏,沐芳要挖宝藏。”
江父知道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敷衍,“那沐芳可真是找对了地方,咱们家梅树下面还真有个宝藏。”
小沐芳听到这话,恨不得立刻往下挖。
江父控制住小沐芳的动作,继续说:“不过这宝藏现在还不能挖出来?”
“为什么不能呀?”,江沐芳不解。
江父解释说:“宝藏也要像沐芳一样成长,它现在还小,挖出来就不是宝藏了。”
“那宝藏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得等沐芳有了心上人,从咱们家搬去别人家住,宝藏就跟着沐芳一起走了。”,江父一想到女儿以后要离开家,去别人家讨生活,就悲伤的想流泪。
“什么是心上人?”
“这个得等沐芳长大后自己寻找。”
“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这个江父可有凭据,“沐芳可以在梅树根部刻上自己的名字,等名字比阿玛还高,沐芳就长大了。”
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梅树才能带着自己的名字长到比阿玛还高,可江父提出来的方法让江沐芳很感兴趣。
就这样,江父指导着,江沐芳把自己的名字歪歪斜斜的刻在了梅树上,刻完之后得意洋洋地找到额娘:“额娘,你快来看!”
江母被小沐芳拉到了梅树下,欣赏她刻的字,没好气的白了江父一眼:“沐芳的淘气都随了你。”
江父狗腿一笑:“是,是,都随了我。”
醉醺醺的江姨娘望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不敢上前,‘阿玛,沐芳找到宝藏了。这宝藏一点也不好,又辣又苦,沐芳想回家。’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