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四阿哥后面的李金桂强忍着身上受刑的疼痛,充满希望地往畅春园外走去,只要进了雍亲王府,自己就能有找到机会伺候王爷,养尊处优的生活指日可待。
可是让李金桂失望了,四阿哥进了府便吩咐,“苏培盛,直接把她送进去锦轩。”
李金桂不知道去锦轩是什么地方,可听名字就不像是个好地方,但又不敢违背四阿哥的意愿,只能忐忑地跟着苏培盛来到了雍亲王府最偏僻的角落。
李金桂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院落,问苏培盛,“苏公公,您是不是带错路了?”
苏培盛回以假笑,“李姑娘,这王府咱家走了这么多年,还没带错过路呢。”
李金桂慌乱地拽下耳朵上的耳环,褪下手上戴着的玉镯,拔下了头上的饰品,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塞到苏培盛的怀里,恳求说,“苏公公,我昨日是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饶了我。”
苏培盛推拒说,“李姑娘这是作甚?您的去向是王爷的吩咐,可不是咱家能做主的。”
“那就再让我见王爷一面,求您了,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李金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祈求着。
苏培盛扶住了李金桂,也是感慨,昨夜自己劝也劝了,可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现在李金桂想反悔,晚喽!
“李姑娘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还要回去复命,您自己进去,也算全了体面。”
李金桂觉得那院落分明是吃人的鬼,哪敢放弃苏培盛这个希望。
苏培盛挣脱不过,冷下脸喊了句,“小夏子!”真是给脸不要脸。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听了苏培盛的命令,直接把李金桂架了起来,扔进了去锦轩,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被扔进来的李金桂在地上忍过了疼痛,拼命拍打着紧闭的门,“苏公公!苏公公!王爷!王爷!我要见王爷!”可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有谁会应答呢?
拍了一阵子,李金桂又开始了谩骂,“苏培盛,你个没根儿的东西,等我出去了,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可李金桂骂到口干舌燥,也没有任何人回应。李金桂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院落里杂草丛生,糊窗户的纸全都破了,风一吹过便有阵阵的呜咽声。
如今已是傍晚,在昏黄的太阳光照射下,院落显得越发诡异。李金桂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地看着大门,盯着里面,生怕屋子里面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
就在李金桂疑神疑鬼的时候,就听见吱扭一声,一道房间门开了,李金桂浑身瘫软地靠着门和地面,闭眼开始胡言乱语,“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害你的人。”
脚步声渐近,停在了李金桂身前,不再动弹。李金桂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她才反应过来,鬼是不会有脚步声的,然后猛睁开眼睛,就见到了一个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是爬上宫女?乌拉那拉氏现在可真是堕落了,什么人也往去锦轩丢。”那女子嘲笑说。
既然是人,李金桂可就不怕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跟女子平视,“你又是谁?也配知道姑奶奶的名字?”
女子用手帕捂鼻,嫌弃地说,“果然是粗鄙出身,就是没规矩。”
李金桂撸起袖子,威胁道,“是,我是低贱人家出来的,没别的本事,但还有做活儿积累的一把子力气,这位贵人,要不要体验一下?”
女子皱眉,嗤笑了一下,“你要是找死,尽可以试一试。”
李金桂被吓得瑟缩了一下脖子,又羞恼地挺起了胸膛,都到了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后路?自己可不能被这个女子吓唬住。
女子好笑地看着李金桂,“信不信,我现在叫门,就能叫来人把你活活打死。”
李金桂看着女子带笑的脸庞,无端打了个寒颤。
女子凑了过来,用手指挑起了李金桂的下巴,“这脸虽然保养得不好,但也能将就着用,你说,我用指甲把这张脸划烂怎么样?”
李金桂吓得不敢动弹,他望着那女子淡漠的双眼,眼瞳中分明反射着自己的身影,可却又像什么也没有一样的忽视着李金桂。
女子悠然地用手丈量着李金桂的脸庞,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李金桂明白女子刚才说的绝不是恐吓,她是真的要划了自己的脸。
李金桂为人虽然愚蠢,可却最懂得变通,她握着女子的手,低微地说,“您肯定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奴婢虽然身无长物,却也能为主子分忧一二。”
女子笑着说,“刚才不是还要体验一下你的手段吗?怎么这会儿就变成狗了呢?”
李金桂认下这个蔑视的称呼,乖巧地说,“若奴婢当狗能讨主子欢心,奴婢愿意。”
女子拍了拍李金桂的脸,“明明是脑后有反骨的豺狼,却能夹着尾巴把自己装成狗,你也算能屈能伸。”
李金桂见女子态度有所缓和,赶忙继续表忠心,“主子想让奴婢是什么,奴婢就是什么。只要主子高兴。”
女子哼了一声,“跟我进来吧!”
李金桂寸步不离地跟女子进了房间。女子一进屋子,就张扬地坐在了主位,李金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