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这话说的不错,只是宜修知道年家和年世兰一定会倒台,救齐月宾只是顺手为之,本也不需要齐月宾有什么回报。只要齐月宾还有点脑子,就不会暴露自己跟宜修的关系。况且,可不是宜修缺少齐月宾的助力,而是齐月宾离不开宜修的帮助。
宜修只是回答,“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想要夺取什么,就先要付出代价使对方放松警惕。她可不是无条件的善人,齐月宾上赶着吞钩,那她也没办法。
等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年世兰已经养好了身体,只是身体看似康复,可年世精神上越发地偏执。
具体表现为,年世兰根本不允许四阿哥去别人院子留宿,原来只是隔空地拈酸吃醋,搞些勾引四阿哥的小情趣,但现在她时时刻刻盯着前院的动静,只要四阿哥来后院,年世兰必定早早在半路上等候。
四阿哥不管是出于对年世兰的愧疚,还是对年羹尧的忌惮,终究还是放纵了年世兰的所作所为。这也让年世兰更加嚣张,甚至说出了,“王爷喜欢去谁那里,别说妾身,就是福晋也没有说话的地方。”
宜修不是不想管,可四阿哥早就来说了,说什么年世兰失去了孩子,难免会娇缠些,希望宜修多多体谅,顺便帮忙安抚后院的女人们。
对此,宜修表示无语,每隔十五天才见一次,宜修都觉得除了年世兰,人人都是一张怨妇脸了,四阿哥你是真的一点也看不到啊!
只是宜修捏着鼻子在忍,年世兰可却学会了得寸进尺。
又到了每月初一请安的日子。众人已经在座位上待了好一会儿,话都不知道聊过了几轮。
李静言看着外面的日头,用手搅动丝帕,酸涩地说,“这有了王爷的独宠,到底是不一样了,年侧福晋现在还没来。”
吕盈风也是无语,三阿哥都多大了,李静言还在这儿跟年世兰吃醋,不过嘴巴快言快语,“这都好几回了,年侧福晋哪次不是掐点来?”
李静言幽怨地说,“是啊,明明是对福晋不恭,找的理由还那么假,可偏偏王爷还愿意为她找补,真是欺人太甚。”
吕盈风也忍不住叹息,“谁说不是呢。她找的那些理由,说给妙晗听,都糊弄不了妙晗。”
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发泄着自己的怨气,可直到宜修坐定,年世兰都没有出现。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宜修出现就意味着请安的时辰到了,除非大家闹得实在不像话,宜修从来没有早出现过。
注意到宜修坐定,李静言还傻乎乎地没反应过来,自己等人也不曾起了争端,福晋怎么就出来了呢?总不能是因为自己跟吕盈风骂年世兰骂得太过分了,宜修听不下去来阻止的吧。
这时,吕盈风在背后拉了李静言的衣角,李静言顺着吕盈风的力道下蹲,嘴上惯性地跟着喊,“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李静言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福晋,年侧福晋没来,可是告假了?”
宜修不发话,剪秋回答道,“回李侧福晋,奴婢今日一直伺候在福晋身边,未曾看到兰韵别院的人过来向福晋告罪。”言外之意就是,年世兰啥都没说就不来了。
李静言都傻眼了,她本以为前几个月就已经是年世兰作妖的极限了,可年世兰向她表明,这才哪到哪。
吕盈风机灵些,察觉到宜修淡淡地不虞,立马义愤填膺地说,“这简直就是对福晋的不敬,妾身请求福晋惩处年侧福晋,以正后院风气。”
李静言用一种‘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马屁精的样子’看了一眼吕盈风,然后赶忙说,“妾身同意吕妹妹的意见,往日年侧福晋总是最晚到的,只是没坏了规矩妾身也不好说什么,可这份体谅竟然换来了这样的后果,不惩处年侧福晋,实在难平众怒。”
有人打头,其余人也看不惯年世兰久矣,纷纷附和,请求宜修处置年世兰。
年世兰确实惹到了宜修,她虽然不在乎四阿哥,但不代表年世兰可以把她的脸扔到地上踩。而且,这绝对是个跟年世兰撕破脸的好时机,宜修可是等了好久呢。
“剪秋,你去兰韵别院看看,年侧福晋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才无法准时来。对了,多带几个人。”宜修的意思很明显,哪怕年世兰瘫在了床上,也要把人抬过来。
剪秋气势汹汹地就要领命而去,门外却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福晋这是做什么?妾身不过是侍奉王爷有些劳累,王爷便允许妾身晚起身一些。”
来人正是年世兰,她被四阿哥宠得有恃无恐,觉得自己说了,四阿哥那边自然会替自己周全。
宜修回一冷笑,年世兰是真的把自己当庙里的泥菩萨了,她毫不客气地说,“哦,我倒不知,苏培盛都没来通传,敢问年侧福晋请的哪门子假?”
年世兰毫不慌张,“苏培盛日日伺候王爷繁忙,可能是忘了吧!要是福晋不信,现在尽可去找王爷询问。”
宜修倒是不着急了,有些人不把事实摆在面前,就会一直死鸭子嘴硬,“剪秋,去前院候着,王爷若是回府了,请他过来一趟,为年侧福晋做个证。”
这副沉稳的样子倒是让年世兰有些不安,但她又安慰自己,四阿哥这般疼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