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向是不怎么理会后院的小打小闹的,对于冯若昭的选择,四阿哥也只是平静地说了三个字,“不中用。”
本来最开始四阿哥是想着扶持冯若昭跟年世兰打擂台的,只是冯若昭看着是个有成算的,实则被年世兰和齐月宾联手打压,毫无还手之力。
好不容易齐月宾倒了,年世兰没有军师,冯若昭还是不行,不是不中用是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虽然冯若昭没起到作用,可宜修推出来的李静言和吕盈风还算得用。
李静言虽然不够聪明,但坚定不移地给年世兰添堵,再加上吕盈风敲边鼓,两边也算斗了个旗鼓相当,跟隔山观虎斗的宜修倒是形成了个三角之势。
当然所谓的三角之势,也不过是宜修做给四阿哥看的假象,吕盈风是宜修的人,需要的时候自然能够带着李静言为宜修所用。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又是一年秋狩时节,康熙又带着一大家子到木兰围场狩猎。
‘嗖’,一道快羽如闪电般射入梅花鹿的眼睛,又迅速穿过了梅花鹿,将其钉在了地上。
三阿哥最积极,“皇阿玛如此英姿,不知道地还以为是神龙遨游天地之间。”
九阿哥偷偷翻了个白眼,马屁精!
康熙却很是愉悦地接受了三阿哥的夸奖,“骑射功夫不可荒废,今日博得头筹者,朕重重有赏!”
带着康熙的鼓舞,参与围猎的众人四散开来,寻找猎物。
只有跟在康熙背后的梁九功看到了康熙藏在背后、无法停止颤抖的右手。康熙手抖的毛病自然不能让外人知晓,所以哪怕不适,康熙依旧拉起了大弓,迅速射杀了梅花鹿,以示自己依旧雄伟。
但感受着右手的麻痹,康熙到底是没了兴致,只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才没叫人看出来康熙淡淡地不渝。
就在这种氛围中,因为良妃去世三周年祭日而留在京城的八阿哥连夜加急给康熙送来了一份礼物,一对在龙兴之地捕获正值壮年的海东青。
当然,对于康熙是不能这么说的,怎么能是捕获呢?八阿哥奏折中写得很是诚恳。
‘儿臣不知寻何物以讨皇父展颜,便差人于老家寻找,万没想到一对壮年海东青竟果勒敏(长白山)飞下,见人也不惊慌逃跑,主动跟从进了笼中。神物有灵,必是来寻找人间使者。’
八阿哥这话说的康熙恢复了好心情,康熙如何不知道海东青怎么可能温顺,所谓的主动也不过是八阿哥夸康熙得天所受罢了。
难得高兴,康熙兴奋地吩咐,“还不快快把海东青呈上来!”
鸟类容易应急,长途跋涉的运输途中为了防止鸟儿惊惧而死,往往会在鸟笼之外蒙上一层不透光的布。
两个侍卫将大笼子抬了上来,其中一个侍卫顺势拿开了黑布。只是笼中哪有什么壮年精硕的海东青,只有两只神情萎靡、毛色灰白、奄奄一息的老鹰。
康熙震怒,“老八这是要干什么?诅咒朕吗?”
本朝因为废太子咒魇之事已经对相关事宜风声鹤唳,康熙此话一出,帐内帐外的奴才跪了一地。
这还不够,康熙喘着粗气说,“去把朕的儿子们都叫过来,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好兄弟是如何诅咒朕的!”
跟随康熙前来围猎的阿哥们很快就到齐了。
阿哥们走进帐篷就能看到营帐中间的铁笼和铁笼里已经咽气的老鹰,脸色铁青的康熙坐在主位。
知道八阿哥今日送海东青的九阿哥和十阿哥则瞪大了双眼,好好的海东青怎么就变成了死鹰?
知道坏事了的九阿哥,连忙跪倒在地为八阿哥辩解,“皇阿玛。八哥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康熙直接扔了一个杯子,正中九阿哥的额头,只是幸好茶水已经凉了,不然九阿哥怕是要毁容。
“逆子,你见了这脏东西就记得替老八辩解,可还曾记得朕是你的皇阿玛?你可曾担忧过朕?”
十阿哥挡在了九阿哥面前,“九哥绝无此心,只是怕皇阿玛受了恶人蒙蔽。”
又是一个茶杯飞了出去,砸到了十阿哥的胸前,“老十的意思是朕竟是个识人不明、不辨忠奸的昏君喽?”
这话谁敢接?
在这样一片寂静之中,康熙开口,“爱新觉罗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
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
这些话说了好几个事,首先是相士张明德,他不但敢为八阿哥相面,还敢私下里提议刺杀太子,只是当时说张明德是与大阿哥和合谋,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调查出来八阿哥也参与其中的,而且隐忍多年不发。
后来是八阿哥联络大半数朝臣举立自己为太子的事情,甚至康熙都因此承认自己二立太子便是因为八阿哥势力过强,无奈之举,但八阿哥仍然不死心,依旧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