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陷入困境,年世兰反而不那么难受了,她不屑地对费云烟说,“你说她有福气,本宫看着倒不像是个有福之人。”
费云烟赔笑,“一个小小的宫女,再有福气又能有福气到哪里呢?不还得靠娘娘出手。”
年世兰扇着那柄芍药团扇,淡淡地说,“行了,这件事本宫心里有数。”
费云烟离开了,颂芝为年世兰端来一盘子切的大小正合适的西瓜,“丽嫔娘娘这么着急让娘娘出手,倒也不怕惹怒了皇上。”
年世兰仔细收好了团扇,才说道,“她一向不聪明,能想到推人的方法,已经出乎本宫意料了。不过,本宫手下没有得用的,倒也不妨拉福子一把,让周宁海去养心殿跑一趟吧。”
因着那日年世兰的示弱,皇帝对年世兰正稀罕着,听见周宁海求见,很无奈地说,“今日才什么时候,世兰便要找朕歪缠。”
可那份好心情,在周宁海说明来意之后便荡然无存了。
皇帝语气阴晴不定地说,“你说,华妃听闻朕要走了丽嫔身边的宫女,想请朕给丽嫔一个脸面?”
周宁海直面皇帝的威压,只觉得浑身都要被冷汗浸透了,只能紧张地回答,“丽嫔娘娘一向同我家娘娘交好,她来翊坤宫一求,我家娘娘便心软了。”
皇帝阴沉地看着垂着头的周宁海,慢慢收紧手上力度,最终还是语气平缓地说,“既然华妃和丽嫔都看重,那个...”
苏培盛见皇帝忘了名字,轻声提醒道,“福子。”
皇帝继续说道,“看在华妃的面子上,那个福子就封为福答应,移居启祥宫后殿。”
苏培盛心里叹息,这位福答应真是把自己的路走窄了,跟华妃娘娘搭上关系能落得什么好?
周宁海得到了消息,满意地回翊坤宫向华妃邀功去了。
只是周宁海并没有听见,皇帝对苏培盛的一句吩咐,“福答应能得华妃提携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其他的若再圆满,岂不太过。”
苏培盛了然,让人熬了一碗汤药,亲自带着小厦子送到了福子面前。
苏培盛笑容可掬,“奴才恭喜福答应!皇上疼惜小主,特地赐了小主一碗养身的汤药。”
福子哪里会怀疑御前总管有问题呢?尤其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自然是满脸喜悦地谢恩了,“嫔妾谢皇上赏赐!”然后就干净利落地将药喝了下去。
苏培盛又恭维了福子几句,确定汤药没办法被吐出来,才离开了养心殿后院。
福答应的到来没有在后宫掀起半分波澜,一个固宠工具哪里比得上外面正经选秀的官家小姐有威胁?
说起这个,驻守甄府的两位嬷嬷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这件事还要从选秀前的第二日说起,时间离选秀越来越近,甄家大小姐是个沉稳的,虽然内心忐忑,可也还算坐得住,倒是她身边那个叫浣碧的丫鬟,魂不守舍的,不知道一日日在想些什么。
嬷嬷们虽然不知道实情,可浣碧总是不时走神,还悄悄在房间里绣东西,想出去又总犹豫的模样,分明像是有了心上人呐!
按理来说,浣碧是甄家的丫鬟,她如何跟嬷嬷们没有半分钱关系,可秀女身边的丫鬟跟人有了私情那就是丑闻了。所以,嬷嬷们虽然面上装作不知,可私底下都在盯着浣碧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出什么连累秀女的举动。
浣碧躲着人绣了好几日,又坐立不安了好几日,终于在选秀之前的第二日,拿了东西、趁着夜色溜出了甄嬛居住的院子。
只是浣碧却没有想过,两位嬷嬷把甄嬛的小院看守的严严实实,怎么可能给她留空子?
两位嬷嬷早就商量好了,一位守着甄嬛,一位去跟踪浣碧,防止她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顺便探听出浣碧的情哥哥,好交给甄家人处置。
只是留守的嬷嬷眼见着浣碧回来好久了,跟踪浣碧的嬷嬷才回来,面上还都是惊惧之色。
“老姐姐,你这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那不懂规矩的丫鬟做了什么丑事?”
“她若只是这般,我在宫里这么多年,哪里会吓到!”
“那姐姐怎么这副神态?”
“我...,你...,你可知,那浣碧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
“我跟着她一路走,没想到她竟然进了甄大人的院子!”
“啊?老姐姐你可看清楚了?”
“我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连这都看不清!”
“不都说甄大人跟夫人伉俪情深,府里没有二色吗?没想到竟是个色鬼转世,把手都伸到了女儿身边!”
“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只是咱们本想捉贼拿双,卖甄秀女一个好,如今却是左右为难。”
“可不就是,浣碧要只是有个相好,甄府不像是刻薄的主家,必然会成全有情人的。但浣碧这丫鬟不安分到了如此境地,倒不好跟甄秀女说起此事了。”
“我瞧着浣碧那丫头还是完璧之身,甄秀女的处境还没那么被动。只是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呀?”
嬷嬷们如今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这消息处理不好,怕是直接把甄府得罪了,可偏偏又不能当做不知道,她们的任务本就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