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感受到皇上的爱重,郑重地应答道,“嫔妾必不负皇上所托。”
皇帝也很满意沈眉庄对自己所有嘱托听信服从的态度,语气缓和地说,“眉儿也不必过于紧张,你还年轻,哪怕犯些错,也正常,只要能有所成长,便都不算什么。”
沈眉庄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纵容,娇羞地说,“皇上对嫔妾好,可嫔妾却不想出错,让人质疑皇上的眼光,所以嫔妾一定会好好跟华妃娘娘学习的。”
听着前面,皇帝还觉得欣慰,但到了后面,尤其听见华妃二字,皇帝忍不住皱眉询问道,“华妃?”
沈眉庄笑着说,“华妃娘娘主动提出来要教导嫔妾和富察贵人管理宫务,没想到华妃娘娘看似高傲,内里却很是体贴。”
用高傲形容华妃,简直可以说这个词是为华妃量身打造的。但体贴?那跟华妃是八竿子打不着。再加上掺和进来的富察贵人,皇帝已经开始头疼了。
富察贵人虽然长相好,可脾气品行不大合皇帝的口味,送去给华妃搓弄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皇帝小心眼,富察家的摇摆不定他可还牢牢地记在心上呢。
但沈眉庄,皇帝对她的期望就是跟华妃打擂台,甚至能拉起一股势力来,与皇后华妃三足鼎立。
这个期望本来是对敬嫔的,但敬嫔已经被华妃磋磨的没了心气,若是此次生育的是个皇子,皇帝说不定还会考虑让敬嫔做出头鸟,毕竟沈眉庄再好,也不过是个毫无根基的新人。
只是可惜,生了个女儿,以皇帝对敬嫔的了解,为了女儿,她怕是后半辈子都要蜷缩在咸福宫当个乌龟了,到底是不如年轻人有冲劲,不中用啊。
不过,皇帝想想,沈眉庄到是个更好的人选,她虽然位份低,但位份也不够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最重要的是她背后的沈自山,作为武将,还是不归年羹尧管辖的武将,沈眉庄在后宫制衡华妃,沈自山为了女儿和未来的外孙在前朝找年羹尧的麻烦。
一想到这样的未来,皇帝哪怕睡着了都要笑出声来。
皇帝心里计算着,也在心里平衡着华妃和沈眉庄,一个是自己迫不得已才算计的旧爱,一个是自己正新鲜还能帮自己的新欢,但终究是对华妃的心疼占据了上风。
世兰虽然爱争风吃醋,可向来有分寸,不会怎么折磨沈氏的,就算折磨也不会伤及性命,若是真失了分寸,岂不是更好,沈氏必然会记恨华妃的折磨,倒不需要别的手段让她们对上了。
所以,哪怕对沈眉庄有点怜惜,也对华妃的手段格外了解,皇帝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第二日,翊坤宫,颂芝对早早等在门外的福子说,“进来吧!娘娘等着你呢!”
福子顺从地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瞧见还穿着寝衣的华妃,正一脸怒意地坐在梳妆台前。
颂芝走到华妃身边劝解道,“娘娘,您何必为了沈贵人动气呢?她今日就要来翊坤宫学习了,到时候不就是娘娘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吗?”
华妃听了这话怒气暂缓,可依旧很是不爽,“本宫倒是小瞧了沈贵人的本事,富察贵人也是个废物,连皇上的心都笼络不住。”
颂芝轻轻给华妃揉着肩,“富察贵人不过是路边的小草,皇上能看一眼就是她的荣幸了,也就是娘娘,是盛开在皇上心里的芍药花,谁都比不过。”
华妃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倒是,富察贵人不过是仗着年轻,得了皇上几分关注,只可惜是个草包,哪里能留得住皇上的心。”
说完这些,华妃才‘突然’看到还在行请安礼的福子,“福答应快起来吧。”
福子恭敬地回答,“谢娘娘。”
华妃欣赏着镜中自己的容貌,对福子说,“福答应还没忘记自己做宫女时学到的手艺吧,来为本宫梳个好看的发髻。”
“能伺候娘娘,是嫔妾的荣幸。”说完,福子自然地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为华妃梳了个大方华丽的旗头。
华妃满意地抚了抚发鬓,夸奖道,“福答应好手艺。”
福子依旧恭顺地说,“能让娘娘满意,嫔妾的手艺就算是没白学。”
华妃高兴了,从镜子里打量着福子的穿衣打扮,询问道,“怎么没穿本宫赏你的缎子?”
福子可不觉得自己打扮得漂亮光鲜,会让华妃高兴,“嫔妾蒲柳之姿,娘娘赏的缎子虽好,嫔妾穿了也不如娘娘,何必自讨苦吃呢。”
华妃更满意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穿着艳丽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但在皇上面前,还是该穿些好东西的,别让皇上觉得寒酸,本宫可丢不起这个人。”
福子觉得华妃现在说的话比刚才还致命,华妃的两大雷区,长得好穿得好和勾引皇上,而往往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皇上哪里瞧得上嫔妾呢?嫔妾只求皇上能原谅丽嫔娘娘的失礼,别让启祥宫像个冷宫就行。”
华妃见福子明白自己的定位,稍稍放松了警惕,“那你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要是被本宫发现你起了别的心思,皇宫里又不差你这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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