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在延禧宫待了一日,与甄嬛说说笑笑,两人皆是难得轻松。
沈眉庄见时辰不早了,便要起身告辞。
甄嬛挽留道,“眉姐姐,时候还早,姐姐陪我用过了晚膳再回去吧!”
沈眉庄眼神挪移地说,“我可不敢,你呀,还是等皇上一起吧!”
甄嬛初次侍寝便被连宠七日,如今跟皇上久别胜新婚,皇上怎么想也是要来延禧宫的,沈眉庄珍惜与甄嬛的友谊,不想被她误会自己是来偶遇皇上的。
甄嬛被调侃的脸颊发红,不好意思地说,“姐姐就会欺负我。”
沈眉庄大方一笑,“我这是为你高兴。”
说完沈眉庄就要往外走,结果正巧碰到了槿汐进来,槿汐面色难看,对甄嬛说,“小主,皇上今日翻了福常在的牌子。”
这下子甄嬛脸上的娇羞、沈眉庄神色里的调侃全都消失了,沈眉庄哪里还有心情离开,她坐到了甄嬛身边,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甄嬛看着满屋子的人脸上都是关心和心疼,心中的伤痛竟也消减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失望多了,倒也见怪不怪。
甄嬛对沈眉庄轻声说,“姐姐别担心。”
沈眉庄见甄嬛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心疼,“皇上不来倒也正好,咱们姐妹两个吃些喜欢的。”
甄嬛见沈眉庄一脸认真,不由笑了一下,“姐姐方才不还急着走吗?怎么现在要留下了?”
沈眉庄见甄嬛还有心情同自己说笑,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她故作生气地说,“我好心陪你,你还不领情,还一个铁石心肠的莞贵人。”
甄嬛撒娇地搂着沈眉庄,“好姐姐,你别气,我同你开玩笑呢。”
沈眉庄板着脸,把甄嬛弄得惴惴不安,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见甄嬛嘟嘴,才哄道,“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藕粉桂花糕。”
听到有桂花糕,甄嬛犹不满足,“姐姐这样戏弄我,一份可不够。”
沈眉庄含笑问,“那要几份才能堵上嬛儿的嘴呀?”
甄嬛痴缠道,“几份都不够,自然要做到姐姐都走不动道了!”
沈眉庄轻轻拍了一下甄嬛,“等我走不动道,你的牙也就掉没了,看你还怎么吃桂花糕!”
甄嬛笑嘻嘻地回答,“那就得劳烦姐姐做没有牙也能吃的桂花糕了。”
菊青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松了一口气,小声对流朱说,“咱们小主跟沈贵人的感情真好,除了皇上,也只有沈贵人能让小主这样开怀了。”
菊青没说的是,她瞧着,甄嬛与沈眉庄相伴的时候,可比在皇上跟前快乐轻松多了。
流朱向来是喜甄嬛所喜,忧甄嬛所忧,现在甄嬛不被皇上所困扰,她自然高兴得很,“可不是,真是恨不得沈贵人日日跟小主在一起才好。”
菊青想想,低声对流朱说,“流朱姐姐,倒不是没这个可能,沈小主眼见着得皇上器重,说不得哪日便能搬出咸福宫,做个主位娘娘呢。”
而如今合适的宫殿,也只有延禧宫旁边的景仁宫。
流朱明白菊青的意思,“要真是这样,以后小主和沈贵人比邻而居,那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日子,皇上就在延禧宫和启祥宫两处留宿,沈眉庄和富察贵人则日日都要去翊坤宫受苦。
华妃不能侍寝,哪怕福子是自己扶起来跟甄嬛打擂台的,华妃也看得眼红,心情不好,自然是要折腾人的,沈眉庄和富察贵人一日比一日憔悴,可为了以后,只能硬撑着。
又是请安之日。
安陵容神色复杂地看着坐到了前面的福子,原来福子的位份最低,所以只能坐到最后面,现在她成了有封号的常在,座位也就被安排到了常在之首,方淳意和安陵容都向下挪了一位,现在安陵容变成了最后面的。
这样一排位子,福子就坐到了富察贵人的斜对面。
富察贵人有些嫌弃地用帕子捂了捂鼻子,小声嘀咕道,“什么出身也配跟我坐在一起。”
说是小声嘀咕,可谁又听不见呢?
华妃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冷笑着看着富察贵人,“富察贵人看来很是以自己的家世为傲啊。”
富察贵人不敢得罪华妃,连忙回答,“嫔妾出身富察氏,全族子弟皆以为国效力为荣,嫔妾有荣与共。”
华妃可不惯着富察贵人,“富察家的子弟在外征战、流血牺牲,到了富察贵人口中就成了炫耀的谈资,若是让家中子弟知道,该有多心寒啊。”
富察贵人哪里招架得住华妃,她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宜修坐在上面,也是无奈,每天都有不长脑子的寻衅滋事,真想把她们都抓起来啊!
但没办法,作为后宫的大总管,宜修还得出面打圆场,每到此刻,宜修都无比庆幸,自己规定每月只有两次请安,要是日日请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找自己做主,那才是地狱般的日子。
“华妃妹妹何必如此敏感,年将军战功无数,华妃妹妹同样高兴,难道也能说是炫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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