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的!姐姐怎么又笑话我!”黛玉笑骂,回头看时,却见迎春目露思索,虽然口中在笑,眼里,却似有寒芒闪过。 空气里一片安静。 黛玉和迎春气氛不对,旁边伺候着的紫鹃和司棋也都不敢说话,至于远远站着的小丫鬟们,则只感觉到这边突然没了说话声,却也不清楚究竟,更是不敢近前。 一时间,晚风徐徐,偶尔有小贝“喵喵”两声,什么动静也没。 过了好一会,迎春杯里的茶也见底了,她放下茶盏正要起身,黛玉却忽然拉住了她。 “姐姐,是在怀疑我的病?” “这样大的罪名,时间久远,又无凭无据,妹妹可别乱说。”迎春拍拍她的肩膀,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妹妹是不舍得我去?那不如今夜就睡我那里。如何?” 她不能不管黛玉,可是黛玉一病多年,就算当年有过什么,只怕早没了证据,这古代又不比现代,况且毕竟是在林府,调查起来又哪那么方便的,自己也不是什么侦探法医的。 迎春是真的没那个信心能查出来什么。 既然如此,倒不如暂时按兵不动,只让黛玉小心提防些就是,也总好过擅自出手,打草惊蛇。 她是这么想,相信黛玉也明白这一层。 这晚她们姊妹便宿在了怡兰斋,两人本就亲好,又离得本就极近的,林如海听说,也不多过问,只让管家媳妇带人去库里又寻了上好的布帛被褥,浩浩荡荡送了好些去了怡兰斋。 迎春本担心黛玉思虑不宁,睡不好,不想她心理素质倒是比自己想的强些,最辗转反侧了一会,却并没如原书里所写的那般神思不属,垂泪不断的。 只是始终睡不着,到底伤神,迎春便借口驱蚊,燃了支自制的强效安神香,果然效用极佳,点燃不一会黛玉便慢慢睡着了。 迎春再三检查,确认她呼吸平静,当真睡着,这才终于放心入睡。 次日一早,两人方才梳洗完毕,就见了林如海身边的管家媳妇,人都叫她陈青禾家的,带着一堆子媳妇婆子来了怡兰斋。 “她怎么来了?”黛玉和迎春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昨晚黛玉忽然要来怡兰斋,林如海担心她这边东西不够,那也便算了,怎么今日又送了这么一大堆东西来? “老爷说了,姑娘身边的王嬷嬷年事已高,虽然贾府老太太思虑周全,让跟着姑娘的四位教引嬷嬷等都跟了来扬州,可到底刚来咱们家,怕也不好狠用咱们家里人,故而特特吩咐老奴另挑了一位嬷嬷,四个丫鬟来,都是经事能干的,专供怡兰斋使唤。” 陈青禾家的笑着行了礼,方对黛玉和迎春道。 她这话说得极是巧妙,黛玉和迎春却怎么可能听不出话里含义,迎春倒是还好,黛玉和当即脸色便是有些难看,忐忑地看向迎春,生怕她难过。 迎春身后,司棋微微有些不解,只是很快的,她便明白了过来,也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家姑娘。 “姑父也太客气了,只是怡兰斋我也只是暂住,平日里又总来妹妹的院儿里蹭吃蹭喝,姑父给我的月银我都没地儿花,哪还用得着这么些?”迎春面色如常道。 他们都听懂的话,她当然不会听不出来。 贾母让“跟着姑娘的四位教引嬷嬷等”来了扬州,这指的是跟黛玉的四位教引嬷嬷,和伺候黛玉的那些个大小丫鬟。 至于迎春么,她因为一直和黛玉同行,不怎么分开行动,所以下人也都混在一起,看不出来,但其实,真正伺候迎春的,只有司棋和绣橘两个丫鬟。 她在贾家本来也有四名教引嬷嬷,并伺候的几个二等丫鬟,但是走时迎春询问她们谁自愿跟着,竟只有张、李两位嬷嬷,并一个粗使的小丫鬟,名唤“浣墨”的愿意。 谁知到底有了年岁,半路上这李嬷嬷又不耐水路,晕船得厉害,虽然服了迎春给她的药丸略有些和缓,迎春却不敢让她继续跟着赶路,因此让张嬷嬷带了浣墨留下照顾,等她大好了,再缓缓赶来。 如此这般,本就没几个下人的迎春到得林府时,身边竟只有司棋和绣橘两个跟着,入府时虽不明显,可林如海看重迎春,给她的这怡兰斋本就建得宽敞雅致。 迎春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比起她前面十几世的经历,现在简直太奢侈了好么。 她本身又不是残疾,这每天出门进门的,总有司棋和绣橘两个跟着她,前前后后的伺候,何况张、李两位嬷嬷和浣墨很快就到,又多三个,她还觉得人多了呢。 但是其他人显然不是这么想。 尤其前一晚,林如海派人送东西来,黛玉刚好带了紫鹃收拾东西,还没过来,那送东西的婆子就见迎春主仆三个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