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烟笼寒水。
夕台楼顶楼的星雨阁,在这繁华浮世中显得格外静谧。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张长案,案上玉盘珍馐琳琅满目。
离案不远处架着一只箜篌,箜篌旁边有一美人,一双桃花眼抬眸间风情流转。
“你真要做这夕台楼的魁首?”
“不然呢?”美人看着脚边的小团子。
“统崽,既来之,则安之。”
“逆子!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自己玩脱!”系统警告道。
美人垂眸一笑,旁边侍奉的丫鬟悄然间红了脸庞。
“等那一天再说罢。统崽,人生能有几回乐?能乐几回算几回。人嘛,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又不是你们系统长生不死。总要找点乐子,不然多无趣?”
“随你,出了事别找我。”
系统脑壳痛,自闭了,这个宿主又不知道要做啥匪夷所思的事情。
凤九卿挑眉,统崽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禁逗,说两句就拒绝交流,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温柔。
恰巧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凤九卿收敛笑容,桃花眼中带了些许寒霜,仿佛一瞬间从桃花盛开的春季,进入了冰雪覆盖的冬日。
来人刚踏进一步,就已经感受到了美人冰封千里的冷气,看来确如传言,夕台楼魁首是个寡言少语的冰山美人。
越过门口的花鸟台屏,来人终于看清了夕台楼魁首的真面目。
一双本该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含着些许风雪,却又微微上挑,冷的不彻底,反倒勾得人心间一颤。眼尾上方有颗极小的朱砂痣,异常妩媚,左耳带着流苏耳坠,细碎的柳叶下坠着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和耀眼夺目的红宝石,下面是银色弯月,弯月下垂着长长的银色流苏。
墨发仅用一条浅色发带绑着,垂到腰间,那劲瘦的腰身堪堪够他一握。
墨凌眸色沉了些许,面上却丝毫不显,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凤九卿看清来人后,有一瞬间愣住 ,怎么会是他?
许久不见,竟也学会逛这种地方了,还真是,好得很啊!
不过一年没去菜园子,我家的小白菜就被哪个王八蛋带歪成这样了!
不过作为他的帝师,有些东西,既然自家白菜想了解,他便亲自教一教,免得说他这个帝师不称职。
凤九卿将眼中的寒气化开,房内恍惚间春暖花开,他微笑着站起身,摇曳生姿地对着来人福了福身:“明卿见过贵客哥哥~”
妩媚悠长的音调十分蛊惑人心,但系统只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怎么都擦不掉。
“你可闭嘴吧!你的年龄都够当他爹了,还装什么嫩叫人家哥哥!不要脸!呸!”
突兀的电子音在凤九卿脑子里炸开,害得他差点没站稳,好在来人扶了他一把。
“统崽,人吓人,吓死人!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样,魂都快被你吓没了。再说上一世的年龄怎么能算到一起呢?现在的我还未及冠,他在四年前就及冠了,我叫他一声哥哥怎么了?”凤九卿在脑子里教育系统。
“哼!”系统嘲讽道:“你的魂是吓没的还是被你徒弟勾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东西坏得很,馋你徒弟的身子很久了吧,你下贱!”
凤九卿暗戳戳摸了摸系统的小尾巴,轻声道:“师徒之间的事情,怎么能用馋呢,顶多算是内部消化。”
系统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厚颜无耻至极!”
凤九卿面不改色:“多谢统崽夸奖。”
“你这个逆子!”系统气得再次断开了和凤九卿的交流。
明卿,便是夕台楼魁首的花名。
墨凌温和扶起凤九卿,他不知夕台楼的魁首为何会在一瞬之间从冰山雪莲变成妖娆桃花,因而眼中多了几分探究和防备。他倒想看看,夕台楼的魁首,到底想做什么。
“公子请起,不必多礼。”
不愧是他家的小白菜,谦谦公子温润如玉,都是他教得好。
凤九卿顺着他摸了下墨凌的手,手指纤细修长,目测一只手可以将他两只手都包起来。即便不是手控,他也感觉自己有被蛊到。
墨凌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不愧这种地方的人,他原本以为魁首会矜持一些,可没想到还是一见他就贴了上来,和以往那些没什么区别。
就是这魁首的手有点小,不似寻常男子,也不算细腻,虎口处的薄茧让墨凌的警惕更多了几分,这人会武。
不过这样小巧的手倒是让他想起了,南书房里那个带着面具曾经权倾天下的男人,明明身量不逊于寻常男子,一双手却精致小巧,让人想拿在手上细细把玩。
这两人名字中都带一个卿字,或许是缘分?
墨凌似不在意的移开打量的目光,转身与凤九卿拉开距离,坐在长案前,随手倒上一杯酒,薄唇轻启:“听闻魁首色艺无双,不知道余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到魁首的过人之处?(余,古文中用作自称之词,帝王还常以“余一人”作为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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