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看着那人的眼神极为真挚:“楼主并未骗过逐风什么,一切都是逐风自愿的。”
“傻子。”
那人今夜心情并不好,也不太想和这个傻子解释什么。
“好,我可以不杀他,但你的命,是我的了。”
逐风和楼新宇同时松了口气,男人擦拭着刀上的血迹,慢条斯理道:“别高兴得太早,看在逐风的面子上,楼新宇,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说出账本到底在哪?”
楼新宇依旧指着那个柜子道:“都在里面,我的确没有骗这位大人。”
那人像似懒得拆穿楼新宇,指着那个柜子道:“那你去,拿给我。”
楼新宇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柜子面前,将里面的东西拿到放在了那人面前。
“大人,都在这里了。”
凤九卿随意翻阅了一下,扔到一个空箱子里面:“都装起来。”
“是。”
大刀当前,楼新宇不敢违背,找出一个箱子将账本都装好。
都装好后,那人慵懒地看着装好的账本道:“你走吧,逐风留下。”
楼新宇一喜,但没敢表现出来,再确认坐着的那人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确实是放他走之后,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外的那一刹那,楼新宇才露出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笑容。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楼新宇右手空荡荡的,一条断臂落在地上,伤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
“啊——。”
他回头眼中夹杂着不敢置信的恨意:“你答应过逐风不杀我。”
那人依旧坐在椅子上,正偏头看着账本,一个眼神都没给楼新宇。
“断你一臂罢了,这已经是看在逐风面子上对你最大的仁慈,还不滚?是在等我改变主意吗?”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楼新宇脸色惨白,他不敢再激怒这个人,捂住右肩踉跄着离开。
逐风在楼新宇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垂下了眼眸,一副无欲无求任凭宰割的模样。
那人并没对他做什么,反而随手扔给他一瓶药后,起身走向刚才放置账本的柜子,在上面随意触碰了几下,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治伤的药,在我出来之前,你最好在这里等着。”
逐风接过药之后,看也没看直接吃了下去,无论这是救命的药还是毒药,他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吃下去之后,他的确感受到身上的痛感减轻了些,或许那位大人没有骗他。
不多时,他便见到那人带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对着之前楼主装好账本的箱子点了下头:“拿着,跟上。”
逐风沉默的抱起箱子,跟在了那人身后。
今夜月色清凉,墨凌坐在窗前,烛火一闪一闪的照亮了整间房屋。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墨凌蹙眉,放下手中的密信。夜半三更敲响他的房门,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会做的事情。
果然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人便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来我来的正好。”
墨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将手中的密信放下,站起身道:“帝师。”
“呵~。”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两个箱子放到了墨凌面前。
“难为陛下还记得臣。”
墨凌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帝师乃国之重臣,又是朕的恩师,朕始终铭记于心。”
“是吗?”
被叫做帝师的人慵懒的坐到了墨凌对面,随意的落下一枚黑子,原本被白子逼入绝境的黑子瞬间反杀。
“帝师的棋,凌厉依旧,。”
墨凌完全不似之前在明卿面前冷漠霸道,反而收敛了所有尖锐,温顺得像是一只误入歧路的小鹿。一双眼睛清澈得像是山间小溪,半点杂质都没有,无辜又懵懂,一如之前。
对面那人无所谓的点了点箱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墨凌看了一会儿,诚恳道:“不知。”
对面那人抬眸,眯起眼睛,似乎是在笑,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臣听说,陛下觉得夕台楼的幕后主使是臣,故而特地来此一遭,洗清冤屈。”
墨凌眼眸瞪大了些许,又很快垂眸掩饰眼中的情绪,坐回座椅上,执起白子却未落下。
“朕只是想查清夕台楼的幕后主使,并非是怀疑帝师。”
“哦~真的吗?臣倒是觉得,在陛下眼中,臣应当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墨凌微笑着将白子落下,棋局再次产生变化,墨凌一子下错,满盘皆输。
“朕何曾欺瞒过帝师?朕也从未觉得帝师不择手段。”
那人将目光移到到了墨凌脸上,转而给自己倒了杯茶,又轻抿一口道:“这倒也是,你要找的夕台楼账本,都在箱子里面。对了,夕台楼主应该在离开的路上了,如果你的人足够快的话,应该还拦得下他。”
墨凌看了眼窗外,而后点头:“多谢帝师。”
那人放下茶杯,语气不咸不淡:“别急着谢我,万一夕台楼的主人是臣,那陛下可能白忙活一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