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似乎有些疑惑,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墨凌,确认墨凌没有受伤之后,开口询问:“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阿凌?”
墨凌依旧看不出半分喜怒:“皇叔莫不是忘了,之前在王府大门,皇叔的侍卫不就行刺朕?还掳走了朕的美人。”
赵王猛地摇头,眼神中全是慌张:“不是我!那些人是管家刚招进府里的侍卫,我都没怎么见过他们!”
“这么说来,王府护卫行刺朕的事情,和皇叔没有关系了?”
赵王连忙点头:“对,和我没有关系!我怎么会再伤害阿凌呢?”
墨凌继续问道:“也是那晚,朕在王府内院被行刺,也和皇叔没有关系吗?”
“内院行刺,”赵王一脸疑惑:“阿凌在内院被人行刺了?”
墨凌淡然地看了赵王一眼:“不然皇叔以为,朕为什么会离开?当真是因为王府的床不够柔软?”
赵王显然是懵了,他好像真不知道墨凌在王府内被行刺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王府内院被行刺?”
墨凌站起身来:“皇叔不信?如果余没猜错的话,刺客的尸体应该都还没有被运出王府,皇叔不如去和刺客对质一番?”
赵王“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半晌又猛然抬起头看向墨凌:“十几年前那碗毒药之后,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每日都活在愧疚中,每天都在赎罪。我怎么可能再次害你呢阿凌?”
“再说这是我的王府,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对你对我都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
墨凌黑色的眼眸越发幽深:“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朕的皇叔,朕在内院被行刺的时候,你的护卫都去了哪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出现?明明夜深的动静那么明显,而在我要离开赵王府的时候,你又带着大批护卫出现了。”
赵王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和我没有关系!阿凌,那些刺杀你的人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你相信我。”
“好!”墨凌咄咄逼人:“就朕相信刺杀和你没有关系,那夕台楼呢?夕台楼可是你开的,还和你没有关系吗?”
赵王疑惑地反问:“夕台楼怎么了?”
墨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夕台楼地下有什么,别告诉朕你不知道。”
“那些都是楼新宇在牙人那里买的,虽然做点皮肉生意,但也不犯法吧,这也不行吗?”赵王愣愣的问道。
“好一个买来的,是你们强买强卖吧!但凡哪家的女儿有点姿色,你们就给几两碎银将人抢过来。人家去告状又被你们打出去,你可是亲王,平民百姓谁告的了你。”
赵王的脸色不太好看,目光也有些闪躲,显然他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然后你们再把调教好的姑娘送到京城去,给你们打开关系网,然后再官官相护,拉帮结派。你们那么多官员相互勾结,是想造反吗?”
墨凌的声音很冷,还夹杂着滔天地怒意。
“没有!我绝对没有造反的心!我是往京城送了几个人,但几个人而已,不至于就是造反了吧?”
赵王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被墨凌吓到了。
“几个人?”
“嘭!”
墨凌扔下一个册子,:“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不过半数的账本,上面就有上百名京城官员,这就是你说的几个人?你要是再多送几个人,恐怕朕的朝堂都是你赵王的!”
赵王捡起来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刺的他眼睛涨痛:“不是这样的!阿凌,我真的只送了几个人,吏部尚书,韩国公,还有左丞相,但丞相没收,然后我转送给了他的儿子,其他的真不是我送的!”
墨凌轻叹了一口气:“皇叔,到现在了你都不说吗?那就别怪朕不念叔侄之情,将你请去诏狱了。”
“皇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建夕台楼敛下的巨额财富,还有你送出去那些人的名单,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最好想清楚写在折子上给朕,否则朕就只能依法办案。”
说完,墨凌直接拂袖而去,独留赵王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墨凌并没有回去,反而召来了暗卫,昨日出现在凤九卿手上的密信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墨凌手上。
“飞花楼,看来幕后之人的志向不小啊,既掌握了夕台楼这座财库,又有飞花楼这种江湖门派。去安排人密切监视飞花楼,然后放出消息,就说朕看飞花楼不顺眼,要派兵围剿。”
“是。”
暗卫领命离开后,墨凌一个人坐在高楼上,俯瞰着江水远去,尽管江宁官员下狱地不少,却依旧没有影响到街上的车水马龙,反而比他刚来之时,更加繁华。3
又过了几日,赵王终究还是被下了诏狱,由乙丑亲自带人将赵王府的人运送回京。江宁府的一众官员也革职的革职,流放地流放,斩首的斩首。
落入江宁这条大河的石子激起的水花,终于还是归于平静了。江宁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女儿被人抢走,夕台楼也变成了一座真正的酒楼,名字也改了,现在叫酒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