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墨凌出声制止了知州的同时,丙辰飞身上前将原本抓住那人的衙役击退,将人拉到了身后,拔出了腰间地刀与衙役对峙。
“他既然都到了本官的马车前喊冤,本官就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还有你的东西,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本官用不上。”
王靖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不好吧,区区小事,就不劳烦侍郎大人了。”
墨凌随意看了眼王靖,王靖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就是从三品京官的官威吗?确实比他见过的其他官员威势强了太多,但这个人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云锦插手。
“我只是在通知你。丙兄,可愿一起?。”
丙辰拱手道:“莫敢不从。”
“这位是?”王靖疑惑地问道。
墨凌指着拦住衙役的丙辰道:“这是陛下身边的丙统领,从三品,与本官同级。”
“哈哈原来是丙大人,下关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王靖很是上道地对着丙辰行礼,三角眼中的热切比当时看到墨凌还盛,毕竟丙辰和白云锦不同,他可是天子近臣。
丙辰冷漠地点了一下头,就算是回礼了。
王靖原本还想和丙辰攀一攀关系,但无奈他说什么,丙辰都冷着一张脸,像没听见似的,手上又拿着一把大刀,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有丙辰在这里,王靖不敢再用强夺回那人,只能示弱道:“既然白大人到了随州,不如去下官府邸先住下,至于这人先关回随州衙门,等大人休息之后再审如何?”
王靖盘算着,只要这人到了随州衙门的牢狱,就是他的地盘了,到时候只要随便出点意外,谁又能说他什么?就算白云锦和丙辰是强龙,也压不了他这个地头蛇。
“不必,”
墨凌直接拒绝了王靖的提议,转而看向那人:“本官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冤屈,不妨直接说出来,如若真有冤情,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王靖地脸白了几分,开口劝阻道:“这怎么行,白大人,这是下官随州的案子,如何能由您来审,这不是越级了吗,不合律法呀。”
墨凌侧身看着王靖道:“放心,这是本官要管的案子,即便有什么问题,也与你无关。”
“这——”
王靖一时想不到好的托词,急的头上出了不少汗水。
那人见墨凌似乎真的准备为他做主,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墨凌面前。
“这个狗官和城中富户勾结诬陷我杀人,还杀了我的姐姐!”
“小人本是杏花村村民李二狗,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年前大哥说在随州城找到了活计,一个月能挣半两银子,但他到了城里之后便再无音讯。家中父母担心,故而我和姐姐一起来到随州城寻找大哥。”
“小人找了半个月才知道,原来大哥刚来随州不久就和人起了冲突,被关进了大牢。小人和姐姐便想着进大牢去看看大哥,却被告知大哥被送去城西矿上做苦力。”
王靖瞪了李二狗一眼,转头笑着和墨凌解释:“大人您知道的,随州城外有座铁矿,朝廷的兵器很大一部分都来自随州铁矿,但民夫农忙时不能服役,所以下官便想到了让狱中关押的犯人去矿场,既能给朝廷保证产出,又能减轻随州衙门地负担。”
墨凌不咸不淡地看了眼王靖:“你倒是会出主意。”
王靖笑得脸上褶子挤成一团:“白大人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凤九卿和墨凌待得久,自然知道墨凌不是在夸人,但这位知州好像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继续说,还请王大人如非必要,请勿插嘴。”
墨凌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语气,却让王靖禁了声。
那人双眼充满了血丝,每说几个字就落下一滴眼泪。
“城西矿场离随州城远,我和姐姐的盘缠都得差不多了,姐姐便想着去帮两天工挣些钱,我们也好去看大哥。”
“却没想到那家人欺负姐姐和我不识字,竟然骗着姐姐签下来卖身契,要娶我姐姐做小妾。”
“姐姐去年就和村口的张书生定了亲,只要张书生考上秀才就成亲,她哪里肯答应,就被那黑心的一家子关在柴房。我好几日都没见到姐姐,心急之下去了那户人家,却被赶了出去。”
说到这里,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涕泪横流,眼中全然充斥着恨意。
“结果第二天那家的少爷遭天谴死了,他们把我告到了衙门,非说是我做的。这个狗官,根本就没有调查,收了那家人的钱,直接将我屈打成招!”
他的声音变得凄厉,夹杂着无能为力的愤恨和痛苦:“那家人还到监狱里来告诉我,姐姐已经被他们活活打死给那个遭天谴的少爷殉葬!”
那人不断地磕头,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不断滴落,狼狈又可怜。明明是个青年男子,却像是冬日里枯黄的树叶,挂在树梢上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落到地上。
“白大人,我不该骂您,我任凭您处置!但是求求您,为我姐姐伸冤,还姐姐一个公道!”
“求您了,青天大老爷,求您给我们一个公道!”
凤九卿上前一步将人扶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