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凤九卿有点委屈:“疼。”
墨凌看了他一眼:“疼就对了,下次还敢不敢不看路。”
嘴上说的挺凶,实际上给凤九卿揉脚的手轻柔得不得了。
凤九卿撇撇嘴:“不敢了。”
哭着的两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自己站了起来高声道:“来人,去请大夫。”
凤九卿一听请大夫,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了江宁府的老大夫,嘴里突然涌入一股经久不散的苦味。
“不必。”
墨凌给凤九卿揉了一阵后,直接将凤九卿抱了起来:“不打扰陆员外了,白某先带表弟去医治,告辞。”
“陆某送送大人。”
“不必。”
墨凌抱着凤九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有钟看着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脸上的谦卑和善通统消失得一干二净。
“老爷,咱们瞒的过去吗?”貌美夫人轻声问道。
陆有钟一脸阴沉,和刚才微笑和善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李妮儿都烧成灰了,知晓那些事的人也都处理干净了,就算他要怀疑,总得有证据吧。”
陆有钟看着眼前的美妇人笑道:“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人会知道。”
那美妇人扑到陆有钟怀里:“妾绝对不会说出去,老爷您不相信妾吗?”
陆有钟将人抱住:“信,怎么不信。飞花楼的人有传消息来吗?都这么久了还差找不到杀我儿的凶手吗?”
那美妇人娇笑一声:“老爷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另一边客栈内,凤九卿正乖巧地躺在床上,时不时瞥一眼某个冷气制造机手上的药碗,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虽然这次是真的扭了脚,但是一点小问题而已,之前在战场上别说扭脚,就是腿被砍了一刀都不是什么大事。
但在墨凌这里不行,丁点大的事情都得喝药,药又苦的要死。
看着凤九卿一脸抗拒地模样,墨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放心,这次不是黄连。”
凤九卿眼睛眨了眨,似乎在问是不是真的。
墨凌舀起一勺药,喂给凤九卿:“但如果下次你再受伤,余就吩咐人每天给你送黄连水。”
凤九卿撅起嘴,委屈像个包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墨凌眼神一凛:“你要是故意的,下次直接打断腿。”
凤九卿缩了缩脖子:“阿晏你好凶。”
“凶?”墨凌伸手捏了捏凤九卿的脸:“还有更凶的。卿卿,别总受伤,余会心疼。”
凤九卿默然:“以后不会了。”
墨凌离开后,凤九卿悄悄起身将门反锁住,月黑风高夜,总得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才行。 不过这一次,他会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今夜的风格外的大,吹得门窗嘎吱作响。
陆有钟正搂着美妾睡得正香,却突然感到眼前一亮,睁开眼的刹那,眼睛一阵刺痛。
好强烈的光,是什么东西!
“啊——”
女人的尖叫声夹杂着呜呜的哭嚎声:“我死得好惨啊~好惨啊~”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小孩子尖细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面:“哈哈哈——来陪我玩啊,陪我玩啊——”
陆有钟翻身从床上下来,刚点亮蜡烛莫名其妙地熄灭了,然后他怎么也点不上。
那个女人死死地捏着被子发出呜咽声。
陆有钟从床侧边拿出长剑,睁的一声拔了出来,在房内到处乱指。
“谁在装神弄鬼!我陆有钟从不信鬼神,出来!再不出来被我找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嘻嘻嘻~表哥忘了我吗,水里好冷啊表哥~来呀,来陪我啊嘻嘻嘻~”阴森恐怖地童音从四面八方传到陆有钟的耳朵里,吓得他剑都有些拿不稳。
表哥?难道是陆弃?陆有钟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陆弃不是早就死了吗?
“陆弃!出来!活着的时候我都能弄死你,现在死了我一样能弄死你!”
“嘻嘻,表哥你是在找我吗?”
陆有钟突然发现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他大着胆子拿剑劈过去,却什么都没劈到。
这时,他背后传来了一阵少年的笑声,陆有钟转身发现原本只到他腿高的小孩突然长到了他腰那么高。
冷汗突然从他头上冒了出来,他又是一剑劈过去:“陆弃,你到底是人是鬼!”
“表哥忘了吗。那年的河水真的好冷,冷的弃儿全身都疼。”
陆有钟再次望过去,那人影果然又长高,现在居然已经比他还高了,声音也变成了成年人。
“你到底是谁!陆弃早就死了!别想装神弄鬼吓我!”
“我?我当然是陆弃啊,表哥,你忘了吗,我来这里的第一天,你的儿子就抢了我的玉佩。”
“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看到陆弃掉到了河里,那么凶猛的洪水,陆弃肯定死了,肯定死了!”陆有钟不知道在说给别人听,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是啊,陆弃已经死了,所以才能回来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