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认真且笃定地道:“选你,我永远会优先选择你。”
“小骗子。”
墨凌的声音很轻,轻的化进风里,凤九卿用上内力都几乎没听清。
“什么?”凤九卿疑问道。
“卿卿,过来。”
凤九卿向前几步,被墨凌拉到腿上,一只手将他的腰扣住,另一只手把玩着凤九卿耳垂的流苏。
“朕想听实话,卿卿。”
他骗过墨凌很多,但在这件事上,凤九卿真诚的不能更真诚。
“阿晏在卿卿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是吗?”
墨凌的声音里面听不出来任何一点喜意,他的手从流苏中移到凤九卿脸上,很快又滑到脖颈处,倏地收紧。
窒息感很快让凤九卿呼吸困难,凤九卿的手瞬间收紧又缓缓放开,他哀婉又震惊地看向墨凌:“阿晏,你要杀我吗?”
系统从一旁跳到了墨凌旁边的桌子上,伸出雪亮的指甲向墨凌抓去:“混蛋!放开阿九!赶紧放开阿九!”
但爪子却从墨凌身上穿了过去,是了,他除了能碰到阿九,碰不到其他任何活物,别人也听不到他说话。但尽管如此,系统还是执着地对着墨凌一顿乱抓。
墨凌没有回答凤九卿,手却越收越紧,凤九卿的脸也越来越红,极度的缺氧导致凤九卿的眼睛变得通红,肺部剧烈地疼痛让他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
墨凌近乎偏执地想,就这样吧,就让明卿死在他手上,这样明卿从生到死都是他的。这样明卿就再也不会骗他,这样明卿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让明卿在意。他心底阴暗的情绪不断滋生,手也不断收紧。
他仿佛又回到那场充满血色的宫变,耳朵里此起彼伏着各种声音,眼前除了血色再也看不清其他东西。
凤九卿随时都能很轻易的挣开墨凌,可他只是静静的哀伤的看着墨凌,他在赌,赌墨凌狠不下心来杀他。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就在凤九卿以为自己赌输了的时候,手腕收紧刚准备解救自己时,墨凌突然回过神来,松开凤九卿将他甩到了地上。
墨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凤九卿脖子上骇人的掐痕,手逐渐开始颤抖起来。
他都做了什么!他怎么能想杀卿卿!
他刚伸出手想将凤九卿扶起来,但脑中又浮现出凤九卿背叛他的事,立刻又将手收了回来。
卿卿背叛了他,而他此生最讨厌的便是背叛。
凤九卿剧烈地咳嗽着,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这世间能伤到他的人不多,而晏儿是唯一一个伤了他,还不会被他动手废了的人。
他输了,在他动心的那一刻,他就彻底输了。如果早几年,他打死都不会相信,有一天他会任由别人掐着他的脖子差点掐死,而他却连挣脱还手的想法都没有。
墨凌看着狼狈地凤九卿,心中抽痛,他和卿卿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想到凤九卿给他下毒,一次又一次的设计他,他便逼迫自己狠下心,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凤九卿,语气中比寒霜更冷:“痛吗?可你给我下毒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要痛十倍!”
凤九卿咳了半晌终于缓了过来,他坐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狼狈得像城外的乞丐。
即便如此他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却仿佛风雨中岿然不动的一叶扁舟。
他抬头仰视墨凌,眼眸中没有半点害怕,也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无尽的哀伤。
“不是我。我不会对你下毒,如果我想下毒,根本不用等到今天。阿晏,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查,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证明我的清白。”
“不是你?那个食盒只有你接触过,也是你亲手做的。你告诉朕不是你还能是谁?”墨凌冷声问道。
凤九卿看着墨凌,眼中没有半点闪躲:“不只是我接触过食盒,还有宣室殿的侍卫,宫人,还有颜亦然。”
墨凌突然笑了,那笑容很冷,像是冬日里的鹅毛大雪一般,冷意直达人心将人冻住。
“到现在了,你还想将罪名甩给其他人,甚至是污蔑亦然。卿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墨凌的眼神冷得凤九卿心间抽痛,他低头笑了笑道:“卿卿从来没有变过,是阿晏不相信卿卿罢了。”
相信?他曾经也相信过凤九卿的,不然也不会让他随意进出宣室殿,可他得到了什么?
墨凌垂眸看着凤九卿,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朕也想相信你,朕比任何人都想相信你,可你对得起朕的信任吗?你敢说你没骗过朕吗?”
凤九卿避开墨凌的视线,他还真骗过,还骗的不少。可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墨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喜欢墨凌,而他所有的欺骗也只是为了有一条退路。
或许他和墨凌真不应该开始,他们注定立场不同,墨凌是帝王,而他是权臣,他们之间要么势均力敌,要么不死不休,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凤九卿的声音里面带着嘶哑和疲惫:“我从不曾有过一丝一毫害你的心思,给你下毒的人真的不是我!我可以为自己证明,若三天之内我找不到证据,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