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瓜似懂非懂,一双大眼睛带着点婴儿肥萌得人心间颤。他不知道哥哥是什么,也不知道家人是什么,但他属于暗卫独有的直觉告诉他,他可以有个哥哥。
“哥哥。”
沧浪笑得真切:“乖。今天开始,你不再是隐龙卫,而是我沧浪的弟弟,以后哥疼你。”
小呆瓜看了看沧浪,又看了看凤九卿,最后继续在角落当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蘑菇。
“长宁劫粮查得怎么样了?”凤九卿轻声问道。
沧浪一秒恢复正型,坐到凤九卿对面的座椅上:“亏得他们贼心不死又劫了几次沈国公带人护着的粮队,沈国公带的可是城北大营被温初训练过的精兵,和之前温初带的那伙兵部分配的凑数的人不一样。借此我还真查到了一点好东西,主上一定会感兴趣的。”
凤九卿兴趣缺缺:“是什么?”
“私兵。”沧浪一字一顿道。
“养私兵?想造反?志向很远大哦。”凤九卿极其不走心地夸赞道。
“就养在离京城不远的晓城,估计人至少是城北大营的一半 。”
凤九卿稍微有些惊讶:“这么近?他是怎么忍得住不造反的?”
沧浪摇摇头:“这就是另一个奇怪点了,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朝廷的军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私兵。”
凤九卿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难怪这幕后之人四处搜刮钱财,原来是为了养私兵!看来幕后之人能耐不小啊,敢在京城眼皮子地下都敢做这种事。”
沧浪继续道:“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们一直以为他们的主人是太师!”
凤九卿:……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所以主上,是你的人吗?”沧浪兴趣盎然道。
凤九卿幽幽地看了眼沧浪:“你觉得呢?”
“属下哪敢觉得,属下不觉得,还是得您觉得才行。”沧浪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
凤九卿垂眸道:“养北境都够花钱了,还养私兵,没钱!”
“属下也觉得不是主上,所以并没有打草惊蛇。”沧浪立刻接道,仿佛他真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凤九卿懒得戳穿他:“幕后之人心计颇深啊,让将士们都以为是太师的人,我有点好奇,他怎么做到的?”
沧浪的脸色暗了一瞬,轻声道:“宋武是其中的将领之一。”
凤九卿的脸色也沉了几分:“原来如此,都将他逐出北境了还敢打着太师的名号给我找麻烦,当初或许就不该放了他,直接杀了就没这回事。”
沧浪笑着摇头道:“您不会那么做,他当初做下的事并没有触及您的底线,您不会轻易杀人,”
凤九卿叹息一声:“有得麻烦了,如果我们揭露那群私兵,幕后之人只要足够果敢,愿意放弃,那锅就会扣在我头上。但不揭露,这么一个巨大的毒瘤放在京城,必定会造成动荡,幕后之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您已经开始背锅,现在民间都出了戏折子,叫狗太史丧尽天良劫粮。那主角叫风久庆,据说长得青面獠牙,一口能吃一头老虎,主上要去听听这部戏吗?”
凤九卿:……很好,从名字就能听出这部戏的主要内容,这种戏折子不听也罢。
“你就任由这部戏折子毁你家主上的名声?”凤九卿挑眉道。
沧浪一脸正色:“怎么可能,我当即就让戏班子的班主把这部戏撤了。”
然后换上了惑乱君心,绝色贵君不下塌。
这句话沧浪打死也不会说出来,毕竟说出来之后就不是被打死那么简单了。
凤九卿笑了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种事只能疏,不能堵。但我现在不在朝堂,只怕是不太好澄清。”
沧浪沉默了一会儿:“主上,陛下刚贴了皇榜,召您十日之内还朝。”
“不去,现在回去当背锅侠还差不多。我还得费心费力去澄清,又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一旦回去了,想再出来可就麻烦了。把私兵的消息传给简相,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在任上的人去烦恼 。”
“现在是年轻人的社会,交给年轻人去处理就好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消受不起。”
沧浪和月白沉默了一会儿,沧浪艰难道:“主上您还没及冠。”
凤九卿摇头道:“你不懂,我这是心态老,所谓相由心生,四舍五入的话,我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所以不要随意去让一个百岁老人卷,这十分非常的不道德,明白吗?”
月白和沧浪同时摇头,凤九卿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就当我是耄耋之年致仕的老人就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主上要说自己是个老人,但主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月白和沧浪同时点头。
斗转星移,皇宫,宣室殿。
“陛下,亦然无能,没截住贵君。”颜亦然半跪在地上,垂眸道。
“亦然起来吧,此事不怪你。”
墨凌虚扶了一把颜亦然:“可有查到是何人劫走了卿卿?”
颜亦然当然不知道是谁劫走了凤九卿,知道的话他早就去拦截,不会空手而归。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是太师,那群带走贵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