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大祭司抬眸便对上了凤九卿冰冷的眼神,她微微皱了皱眉,这位大越太师为何对她有如此浓重的敌意?
若没记错的话,她不曾招惹过这位太师啊。
难道是太师知道她给他下药了?不该如此啊,运作此事的乃是大越的人,除了药是她给的,她的人可半点都没有接触过这件事。
而且被派去的那人乃是太子的人,和她没有半分关系,难不成是因为太子不在,她被迁怒了?
该死的太子派去的是什么人,把大越太师得罪成这样?
听说这位太师一向随心所欲,刚才她也见识到了,太师对大越究竟是一种这怎样的存在。即便是太师不在,这位大越皇帝也会护着太师,目测这位是她惹不起的,只希望这位太师不要太出格。
早知道就把那傻子留下,冤有头债有主,至少太师不会冲着她来。
“大祭司不是第一次来大越?吾看大祭司似乎有点眼熟,颇像吾的一位故人。”
凤九卿慵懒得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大祭司。
大祭司明显能感受到凤九卿眼神中的冷意,但现在是在大越,她便是再不满,也只能先忍下。
“太师说笑了,鄙人这些年一直在南诏,这是鄙人第一次来大越。”
“是吗?”
凤九卿手中拿着酒杯晃荡,却不喝,只是幽幽地望着大祭司。
“听闻二十年前南诏圣女流落到大越,不知贵国是如何确定,陆钰的母亲就是南诏圣女,毕竟她可死了二十年了。”
大祭司语调平静:“此乃南诏不传秘术,不便告知,还请太师见谅。”
“原来如此。”
凤九卿将酒杯放下,似不经意道:“大祭司可有年龄相仿的姐妹曾来过大越?”
为什么太师一直问她是不是来过大越?难道她的身份暴露了?不可能,以太师的年龄,绝无可能见过二十年前的她。
“上一任南诏圣女是鄙人表妹。”
凤九卿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但眼神却依旧冰冷。
什么是她表妹,满口胡言!即便凤九卿没见过南诏大祭司,但那神经病的眼睛,他可不会忘,就算是两个人再相似,眼神和气质也是不一样的。
就如他和那个现在坐在兰书身边的人,外貌几乎一模一样,但谁也不会将那人认成太师!
这个大祭司分明就是二十年前那个神经病!
“哦~,难怪吾对大祭司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想来因为圣女的缘故。”
大祭司看着凤九卿的眼神突然变得有几分凌厉,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太师见过我南诏圣女?”
凤九卿轻笑一声:“一面之缘。”
原来只见过一次,大祭司稍微松了口气,都二十年过去了,即便是当年不小心见过,想来凤九卿也该认不出她来了才是。
“想不到圣女竟和太师有此缘分。”
“缘分?”
凤九卿笑声转凉,“那可未必,说不准是孽缘。”
大祭司心中咯噔一声,她怎么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太师?太师该不会会是要借此生事?
“圣女可是得罪过太师?鄙人代她向太师道歉,还请太师看在圣女已然仙去二十年的份上,宽容则个。”
“哈哈哈!”
凤九卿笑出了声,“放心,本太师可没有那般小气,与一个“死人”计较。”
死人二字被凤九卿咬的尤为清晰,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很快又恢复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太师刚才的话明显意有所指,但她确信太师不会知道她就是当年的南诏圣女。毕竟太师也不过二十多不到三十,即便当年见过,想来也不会记得太清楚。更何况她替代的是她表姐的身份,她的表姐可从来都没有来过大越。
“那边多谢太师了。”
凤九卿笑意依旧道:“好说,好说。”
凤九卿将酒壶拿起,起身缓缓走到大祭司身前,将酒壶递过去,示意旁边的宫人给大祭司拿来了一个空着的酒杯斟满酒。
“小事而已,不过嘛,吾向来记仇。但毕竟大祭司的面子,吾也不好不给,不如大祭司便将此壶酒都喝完,吾也就不追究了,如何?”
大祭司的嘴抽搐了一下,这壶酒里的药量,可是能让十头牛同时发~青,要是她都喝下去,只怕是会原地随便拉着人做些不雅之事。
刚才太师消失了快半个时辰,她不信太师不知道这壶酒里有什么,也怪太子那个废物,给人加了东西的酒都被太师喝过了,不把它撤下去留着做把柄吗?
蠢货!
但现在太师就在她面前,听说这位大越太师可是连大越皇帝的面子都不给,更别提她只是南诏大祭司。看来她当年确实不知道哪里得罪过这位太师,以至于二十年过去太师都怀恨在心。
“好!太师既如此大度,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九卿凉凉的看着大祭司喝完了整壶酒,才轻笑道:“不愧是南诏大祭司,酒量不错。既然大祭司完成了约定,那吾也就不追究了。来人,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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