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和沧浪对视一眼,翻身进入室内。
落下之后,凤九卿还没说话,沧浪先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眼睛,语气里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脏。”
凤九卿给了沧浪一个眼神,干得漂亮。
“你!”
大祭司已然穿戴整齐,而那些人显然都是大祭司的护卫,护在她身前。
“两位来此总不会是为了听墙角吧,有事不妨直说,正巧鄙人现在有空。”
凤九卿轻笑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笔债在大祭司这里二十年了,我来收点利息。”
大祭司冰冷地目光落在凤九卿身上,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也没看出什么熟悉之处。
“鄙人不认识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不认识?呵~”
凤九卿瞬间出手,护在大祭司身边的护卫在一息之间就全部倒在了地上,一招毙命。
大祭司原本并未将此二人放在眼中,但此刻她眼中全是惊恐,她已然明白此二人绝非一般人。
“你想要什么?”大祭司脸色有些发白,防备的看着凤九卿。
凤九卿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看向大祭司,一字一顿道:“你的命。”
大祭司眯了下眼睛,瞳孔转动,强装镇定道:“鄙人不知何时得罪过您。”
凤九卿挑眉,轻笑道:“不记得了啊?那我帮大祭司回忆回忆如何?”
“哟,真是个小可怜哦,以后就没人要你了!你就叫弃吧,抛弃的弃,一个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啧。大祭司还记得这句话吗?”
凤九卿笑眯眯得看着大祭司,但他眸中一片冰凉,让大祭司在这炎热的夏日莫名心底发寒。
时间过得太久,很多事她都记不清了,这句话她觉得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凤九卿继续冷声道:“哟,这才多大点,就会瞪着我了!怎么,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喜欢也没用,反正你就叫弃!陆弃!”
陆弃!
一道晴天霹雳劈在大祭司头上,她强装镇定道:“陆弃?那个什么明卿?那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陆弃。”
凤九卿冷笑着取下了面纱,寒声道:“真的不认识吗?我的好姨娘,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呢。若非托你的福,我怎么会成为陆弃呢?”
大祭司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眉毛死死锁住,带着几分颤抖道:“陆弃!你居然还活着!”
凤九卿脸上的笑意越发冷漠:“姨娘都还没死,我怎么敢死呢?我就算吊着口气也得活着啊,大仇未报,我怎么敢比姨娘先闭上眼睛。”
大祭司这一瞬间吓得心都在颤抖,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你认错人了,你姨娘是我表妹,虽然我们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同一个人。当初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害了你,可她已经死了。你不能将她的错,报复到我身上来,我是无辜的。”
“无辜?呵!姨娘是觉得过了二十年,我就认不出姨娘了吗?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活了下来,又变成了南诏大祭司,但我不会认错。”
大祭司脸色越发苍白,但她知道,她决不能承认,否则陆弃一定会杀了她,毕竟她可是害了陆弃一生的罪魁祸首。
“陆公子认错人了,我那表妹可是在陆公子出生当日就死了,陆公子又是何时见过我那表妹?陆公子可要考虑清楚,第一我不是那个害了陆公子的表妹,第二,我可是南诏大祭司,若陆公子杀了我,就不怕南诏追究起来,伤了两国的和气?”
凤九卿的脸色愈发冷淡,“我不姓陆,大祭司叫错人了。再者大祭司觉得区区一个南诏,我有放在眼里吗?”
区区南诏?这人到底是有何底气,南诏在他面前居然如此不值一提?大祭司心中满腹疑问,却无人可问,无处寻觅答案。
“你到底是谁?从这张脸来看,你就是陆弃,但陆弃不过一个伶人,哪来那么大的口气。难道你和那个一样,都是假货!”
凤九卿眯了一下眼睛,轻声问道:“你知道那个假货?不妨仔细说说,说不准我心情好,就不杀你了。”
大祭司眼眸一转,垂着头道:“我只知道那人是通过神医谷谷主换了张陆弃的脸,并非是真正的陆弃,其他知道得并不多。”
凤九卿原本想找一张凳子坐下的,但想了一下刚才的场面,有点坐不下去。
“谁和你们勾结在一起的?是南城王吗?”
“南城王?”大祭司眼中迷惑了一瞬,摇摇头道:“不知道,那人从未和我们直接联系过,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大越的人,而且位高权重。”
“没有直接露面么?那那人让你们做什么?又许给了你们什么?”
大祭司眸光一闪,轻声道:“他许我南诏不必再年年朝贡,至于要我们做的嘛,也很简单,让我们给了他一些蛊虫而已。”
“蛊虫?他想做什么?”凤九卿继续问道。
大祭司轻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只负责将蛊虫卖给他。”
大祭司并没有完全说真话,她给的消息必然半真半假。凤九卿很清楚想让大祭司完全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