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一边装哭一边揉了揉眼睛,阿河怎么就喜欢哭呢?就不能有点其他爱好吗?
哭的他眼睛疼,他就不能是什么特别暴力的人设吗?
要是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顺手揍墨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哭卿卿的躲在别人怀里,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还好他皮厚,不然怕是要羞死。
“呜呜娘的乖宝,怎么哭成这样,可是吓坏了?”
乖,乖宝?
是在叫他吗?
凤九卿抬眸看了眼兰书公主,确认她是在叫他之后,脸色瞬间爆红,耳朵都红得要滴血了。
这是什么羞耻称呼?
凤九卿两辈子这么多年加起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还这么多人看着,简直原地社死。
兰书用手帕仔仔细细地帮凤九卿擦干他脸上的泪痕,凤九卿眨了眨眼睛,余光看到沧浪充满调侃的眼神后,充满威胁地看了沧浪一眼。
然后他收回目光,双目无神,原地摆烂。乖宝就乖宝吧,反正现在他是阿河,丢人也是丢阿河的,和他凤九卿没关系。
“乖宝,没事了,娘带你回家。”
兰书声音轻柔的好似一片羽毛落入湖中,陆钰就在几步之外,泪水不断溢出眼眶,痴痴的看着兰书。
可兰书满心满眼只有阿河,根本没注意到,她疼了二十几年的小儿子,就在几步之外。
不仅是他,陆丞相和陆玦也没注意到,他们几步之外,还有一只他们曾经无比疼爱,现在却孤零零在角落流泪的花猫。
陆钰看着他们满心满眼只有阿河,看着他们将人带走,他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不能做。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垂下眼眸,独自落泪。
“吓到了?”
大祭司蹲下身给陆钰擦了擦眼泪,将人抱到怀中拍了拍,“刚才怎么一眨眼你就消失不见了,娘—我还以为你——还好你没事。”
陆钰靠在大祭司怀中轻声抽泣,“我不知道,一阵风之后我就在这里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大祭司摸了摸陆钰的头,轻声道:“没事就好,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的知道吗阿钰?”
“知道了。”
陆钰泪眼朦胧,他失去了疼爱他的父母,但他还有一个疼爱他的娘,他该知足了。
墨凌别过眼,一言不发拂袖而去,他不想也不敢看陆玦抱着凤九卿离开的背影。
以前都是卿卿在乾元殿等他,看着他一次次的离开,现在换成他看着卿卿一次次的离开。
他当然可以用帝王特权留下卿卿,但他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而且卿卿怕他,他若是这样做了,卿卿会恨他的吧。
一想到卿卿会恨他,墨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泛着冷意,即便是在阳光下,也让他冷得彻骨。
甲子半跪在地上,对着墨凌拱手道:“陛下,南城王醒来了。”
墨凌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许,之前皇兄中刀地情形让他现在都有些后怕。皇兄身体本就不好,先是在南城中了毒,现在又中刀,等他找出这次谋划刺杀的幕后之人,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一直以为那人的目标是他,所以他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故意喝醉,让那些人方便下手。
他在宴会四处都布置了暗卫,只要那人敢派人来,他就一定会抓住他的人。
只在他的位置留了缺口,让那人觉得他没防备,好诱敌深入。没想到那人居然利用这个缺口,伤了皇兄。
也是他大意了,他考虑到了他会武功,刺客轻易伤不到他,却不想那群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皇兄。
墨凌看得出来,那个刺客从始至终都是奔着他皇兄去的,不是突然改变的主意,一开始向他走去只是为了迷惑他。
可他不明白,他皇兄只是一个郡王,也不曾在朝堂上得罪什么人,平日里也闭门不出,这些人怎么会冲着皇兄去呢?
难道是为了刺激他?卿卿是他至爱,他们算计卿卿,让他亲手杀了他的至爱。现在这是想故技重施,在他面前再杀了他唯一的至亲?
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原因,要杀死他的至亲至爱?
想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可他没了至亲至爱,那他可就是一个没有软肋的帝王,这世间再无任何人可以影响到他。
若这群人谋求的是帝位,完全不必如此。毕竟一个没有软肋的帝王,要比一个有软肋的帝王难对付许多。
他第一次看不明白幕后之人的意图,这种对他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
没有收益的事情,幕后之人一定不会做,可伤他皇兄,幕后之人的收益点又会在哪里呢?
还是说他皇兄仅仅是个诱饵,只是用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
毕竟当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高台上,包括他的暗卫们,才导致那群舞姬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顺利杀掉了西燕王子。
好在暗卫的反应足够快,否则南诏和北戎也会损失惨重。
三国使臣在他寿宴上伤亡,大越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不说,还必须要给三国一个满意的交代。
若是给出的交代不够让他们满意,三国也很有可能因此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