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来找本王,可是有事?”墨斐脸上没什么表情道。
凤九卿亦不在意,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南城王叙旧?”
南城王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本王与太师似乎没有什么旧事可叙,太师事务繁忙,本王就不多留太师了。”
凤九卿不疾不徐的品了口茶,悠然道:“南城王何必如此着急?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发现?”
南城王抬眸看着凤九卿,苍白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他咳了几声,声音平缓:“太师这是想将什么罪名安在本王头上?太师请随意,本王不过一个病秧子,无论太师想做什么,本王受着便是。”
凤九卿也不恼,缓缓将茶杯放下,轻声笑道:“南城王乃是陛下之兄,谁敢污蔑殿下?吾不过随口一问,殿下何至于反应如此之大?”
“还是说是因为做贼心虚,才故意虚张声势?”
南城王靠着床咳嗽了几声,面容平淡道:“太师想多了,本王一个病秧子能做什么?”
“太师大人权倾朝野,本王不欲与太师大人辩驳,太师大人想加什么罪名在本王身上,本王都认便是。”
凤九卿挑眉,这南城王是个软钉子,不愧是当年呼声最高差点儿当上太子的人,这般手段心计,远胜常人。
明知道他怀疑他,却什么都不辩驳,直接认罪。反倒显得是他不明事理,故意针对他一个病秧子王爷。
再说以南城王在墨凌心中的地位,绝不会比他这个太师更低。两人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他凤九卿只是一个外人。
孰轻孰重凤九卿都不必想,南城王在墨凌心中的位置不会比颜亦然低。
他做明卿之时,与墨凌同床共枕加上救命之恩都比不过颜亦然,更遑论他现在是太师,墨凌对他畏惧多过信任。
他与南城王之间墨凌会选谁不言而喻,他也没什么兴趣去尝试他和南城王墨凌会选谁。
“殿下这话说的,倒像是吾要诬陷殿下似的。殿下放心,吾没有那么闲,也不会随意污蔑一个好人。”
“吾只是单纯好奇,殿下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陛下视殿下为亲生兄长,就连皇位,陛下也欲传给南城王世子。殿下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一切,殿下为何——”
南城王苍白的笑了笑:“本王不知道太师在说什么。本王从未想过伤害陛下,也没有什么野心,守着本王的王妃和孩子,本王就已经知足了。”
“是吗?”
凤九卿才不会相信南城王的鬼话,他虽然不清楚南城王的动机,但他也清楚,南城王没有那么清白。
“如此倒是本太师看走眼了,错怪殿下了,吾给殿下赔个不是,殿下别见怪。”
南城王依旧表情恬淡,仿佛凤九卿说的不是他一样。
“太师不必如此,本王一个病秧子,当不起太师的礼。本王乏了,太师若有事不如直接去找陛下,不送。”
看来南城王真的很不喜欢他,他来此一刻钟不到南城王就赶了两次人,不过嘛,他凤九卿向来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反而一身反骨。
别人越不要他做什么,他越想做什么。南城王想赶他走,他偏要留在这里,就算不能气到南城王碍眼也好啊,否则怎么对得起他做明卿时被算计的那许多次。
“殿下这里的茶倒是比太师府上的茶好喝很多,吾很喜欢,待吾品够了茶,再回去亦不迟。”
南城王闭上眼睛假寐,不欲理会凤九卿。
“太师随意,不过是些宫中茶叶,太师如若想要,去内务府自取便是,陛下不会连这点茶叶都不愿给。”
凤九卿垂眸,他看上的可不是茶叶,他只是纯粹给南城王找不痛快罢了。
“内务府的茶叶可没有南城王这里的好,吾就喜欢南城王这里的。”
南城王眼睛都懒得睁开,根本不搭理凤九卿。
凤九卿独自品了一会儿茶,似不经意间开口道:“江宁数万灾民死于非命,午夜梦回之时,南城王殿下不会梦到他们索命吗?”
南城王缓缓睁开了眼睛,依旧没有什么情绪道:“江宁之事与本王无关,那是墨承做下的恶事,灾民为何会入本王的梦?”
“太师不必再试探,本王只是个废人而已,胸无大志,幸得陛下赏赐南城作为封地,衣食无忧,已然是幸事。”
“本王虽只是一个郡王,但得万民奉养,绝不会做出那等暴戾不仁之事。”
凤九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南城王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南城王表现得太过完美,但恰恰是因为如此,凤九卿才更怀疑他。
若南城王真无辜,还能在他的怀疑下,表现得这么平淡,他倒是有点佩服南城王的耐性了。
“吾又没说是南城王做下的这一切,南城王何必如此。罢了,是吾打扰南城王休憩了。殿下好生休养,吾先回了。”
南城王看着凤九卿离开的背影,轻声道:“阿谷,帮本王送送太师。”
“不必。”凤九卿大步离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殿下,太师怎么能这样,明知道您身子不好,又受了伤,还非要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