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摇了摇头,“取代不了的,若陛下心中能有阿河的一席之地,阿河便知足了。”
南城王叹息一声。安慰道:“阿河放心,阿凌心中定然是有你的,否则今日不会为你挡下刀刃。”
凤九卿抬眸看了眼南城王,眼中全是感激:“多谢殿下安慰。”
如果他没记错,墨凌只对外说了是被刺客所伤,并没说过是为他挡才伤得,而且墨凌回宫之后并没有见过南城王,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如果凤九卿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些刺客告诉他的吧。皇室中人同室操戈的宿命,真是每一代都习以为常并且。传承的源远流长。
南城王与凤九卿闲聊了半个时辰,基本都是在鼓励阿河勇敢追爱,还给他说了些墨凌的小习惯。
比如不爱喝浓茶,喜欢深色的衣服,凤九卿都认认真真的听着,时不时还捧两句场。
虽然这些他都不需要,但是阿河需要,等他回去就仔仔细细的写给阿河,这样他离开之后,阿河也不会对墨凌知之甚少。
最后还是林雨来寻凤九卿,凤九卿才和南城王告别。
凤九卿嘴角带着笑意,欢欢喜喜地回了宣室殿,南城王不愧是墨凌的皇兄,不只对墨凌的喜好了如指掌,还告诉了凤九卿几件墨凌小时候的糗事。
比如墨凌刚开始学轻功的时候,非要暗卫将他抱到树上,又不许暗卫将他抱下来,非要自己下来,结果摔掉了两颗门牙后说话漏风。
还有学人家弯弓射大雁,结果射到了他父皇的发冠上,被他父皇摁着狠狠收拾了一顿,哭得整个皇宫都听见了,最后还是他母后将他从他父皇手上救了下来,为此瘸了好几天。
就,挺好笑的。
毕竟他遇见墨凌的时候,墨凌已经傻了,后来墨凌不傻的时候,整个人也很稳重,完全看不出墨凌还有这么跳脱的时候。
墨凌看着凤九卿进入宣室殿之时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不由得轻声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朕也听一听。”
凤九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笑。
墨凌更好奇了,他缓缓走到凤九卿身边,将凤九卿的碎发别到耳后,再次问道:“阿河不妨说给朕听听,朕也陪阿河一起高兴高兴。”
林雨苦着脸,看了眼墨凌心中默念道:陛下您听了只怕不会高兴。
凤九卿还是不说话,墨凌将凤九卿拉到一旁坐下,轻声问道:“不可以告诉朕吗?”
林雨怕凤九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便回答道:“陛下,刚才南城王在给小公子说陛下小时候的趣事。”
点到为止,再说下去,这位陛下可能就没有这么平和了。
皇兄跟阿河说他小时候的事?墨凌的笑意僵在了脸上,那些年他做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吧?
皇兄也太过分了,他可从来没在皇嫂面前说过皇兄小时候三岁尿裤子的事,怎么皇兄在卿卿面前说他的那些不堪启齿的事!
凤九卿将墨凌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地笑意怎么都压不住,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墨凌轻咳了一声,“其实朕也没有那么想知道,阿河今晚可有想吃的?”
凤九卿这才抬眸,眼中带着些许笑意,目光移到了墨凌的手上。
“陛下有伤,晚膳便吃清淡些吧。”
墨凌点头,“好,林雨,按阿河说的吩咐御膳房。”
“是,陛下!”
墨凌手上有伤,还是因为凤九卿受的伤,故而凤九卿便对墨凌多了几分照顾,两人的关系也近了许多。
不得不说,墨凌温水煮青蛙这一招用的真是不错,若他真是阿河,只怕是会沦陷在墨凌的嘘寒问暖和甜言蜜语中。
别人主动就是比自己主动更舒坦。比如现在,他午休刚醒,便有人将时令鲜果送到他榻前,还亲自喂给他。
他当初可没有这个待遇,一向都是明卿迁就墨凌,事事以墨凌为先。不曾想现在也轮到墨凌迁就阿河,事事亲为。
只要没有大臣来求见墨凌,墨凌便是和阿河在一起,哪怕批奏折也搬到了偏殿来批,除了晚上不留宿在偏殿。
当然不是墨凌不想留宿,是凤九卿不愿意,用于礼不合推拒了墨凌。
时光流转,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亲密,算下来阿入宫也有一个半月了,他也不能一直用那个理由推拒墨凌,否则只怕会适得其反。
这日午膳之后,凤九卿揪下一个鲜艳欲滴的葡萄喂到墨凌嘴边。
墨凌眼中有些惊讶,以往都是他主动,阿河极少主动对他做什么,尤其是喂食这样亲密的事。
墨凌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就着凤九卿的手,将葡萄吃了下去。
凤九卿顺势坐在了墨凌旁边,靠着墨凌的胳膊,带着些许不满和委屈道:“陛下打算让阿河一直这样没名没分份的住在宫里吗?”
墨凌偏头看向凤九卿,虚虚地将人揽住,确认凤九卿没有丝毫抗拒后才将人抱到怀中。
“朕怎么舍得让阿河这样,朕早有意将阿河立为皇后,只是朕不知道阿河的意思,贸然如此,怕唐突了阿河。”
凤九卿哼了一声,从墨凌怀中离开,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