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这一切都是卿卿默许的,和他没什么关系,沧浪漠然的想。
“陛下,吾从未参与过陛下求娶陆河的任何事,一切皆是陛下自愿而为。”
参与的人是主上和他沧浪有什么关系,他只是说他没有参与,可没说太师没有参与。
“陛下还不明白吗?皆是自愿而为,回去吧,否则吾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墨凌的眼睛顿时失去了所有神采,只余一片苍白。
自愿而为!
好一个自愿而为!
太师是在暗示他,这一切都是卿卿自愿而为。是卿卿让他娶阿河的,也是卿卿不愿意做他的皇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卿卿自愿的。
墨凌失魂落魄地被送出了太师府,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去哪。
他本想找到卿卿,终止这一场乌龙,但是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卿卿自愿的,他怎么能相信,他这么敢相信,那个眼中只有他的卿卿,不要他了。
还将他推给了别人,卿卿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将他的一腔真心放在地上踩碎再毫无留恋的抛弃!
他怎么能这样对他,怎么能这样无情!
他知道错了,卿卿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哗啦啦啦!”
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明明白日里艳阳高照,但这天说变就变,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头百姓,她都一视同仁。
墨凌一人一马,在暗无天日,半个人影都没有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暗卫悄然出现在他身边,为他撑起了一把油纸伞,遮住滂沱的大雨。
墨凌停下脚步,轻声道:“退下,朕想一个人走走。”
“陛下,雨太大了,淋了雨会生病的。”暗卫低声劝道。
“滚!朕不需要!”
暗卫无法,只能退下,临走前试图将油纸伞塞到墨凌手上,但墨凌根本不接。
“朕让你滚听不见吗!滚啊!都滚!”
暗卫只能带着伞退了下去,留墨凌一个人被大雨洗刷。
雨点模糊了墨凌的眼睛,冰冷的落到他身上,呛到他喉咙里让他不断咳嗽。
是他以前做的太过分了,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他吗?
他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见一见卿卿?
卿卿要怎么对他他都认,他只想好好补偿卿卿也不可以吗?
卿卿连这点机会也不愿意给他吗?
卿卿怎么可以对他这么狠,怎么可以骗得他这么惨,他明明只想娶卿卿啊!
陆河与他无关,他对陆河半点兴趣都没有!
但偏偏陆河成了他历经千辛万苦求娶的皇后,他的皇后明明是许给卿卿的!
难怪太师只是象征性的阻挠了一下,轻易就松了口,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他娶回来的皇后会是陆河,不是卿卿。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作为新郎的他不知道,多么可笑!
卿卿既然能替代陆河在他身边那么久,为什么不能一直替代陆河?
一想到卿卿甚至还在婚前让他好好对陆河,而他一无所知满口答应了下来,他就觉得心中阵痛。
墨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他的脸不断滑落,他就这样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走。
“大人,陛下独自在街上淋雨,已经淋了很久了,再淋下去怕是要出事。”
沧浪满脸郁气,那位陛下又发什么疯,现在可是十月,不是六月,即便今年还未下雪,夜半时分也是能冷死个人的。
大半夜不回宫在街上晃什么,又不是游魂!
“将他打晕,送回宫去。”
一天天的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回去抱媳妇睡觉不香吗?
那陆河虽然气质不及主上,但脸可是与主上一模一样,只这一点,陛下赚大发了好吗?
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贱得慌!
墨凌不知道街上走了多久,深秋的风吹的人脸颊生疼,但墨凌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行尸走肉般的无知无觉的走着。
鸦青在皇宫也不好受,陆河太能哭了,他越哄哭的越厉害,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哄。
还有就是阿河顶着主上那张脸,哭的凄凄惨惨的怪让人惊悚的。
鸦青一直在北境,一个月前才被凤九卿召了回来,他根本没见过哭包凤九卿,他见的更多的是冷漠无情的北境元帅。
那位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北戎人哭着求饶元帅,原来哭起来竟然是这般模样,还,还怪好看的。
鸦青及时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根本不敢想要让凤九卿知道他的想法,他会不会被主上狠狠揍一顿,毕竟他切磋从来都只能被主上压着揍,但除了主上,他在北境都是压着别人揍的。
“祖宗!能不能别哭了!”
鸦青捂着脑袋轻声问道。
“你,呼——凶呜呜呜!”阿河不断哭着,根本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鸦青简直要抓狂了,他一个粗人只知道男人流血不流泪,哪里见过这种哭的比吃饭还厉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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