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所以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孩子,但后来他们都待他很好,他也渐渐放下了戒心,逐渐将他们当成了家人。
大夫很快给凤九卿开了药,的确只是普通伤寒。无忧拿着药方跟着大夫去拿药了。
凤九卿抱着系统,拉着一张脸,沉默良久,才唉声叹气道:“统崽,你说人为什么要生病?”
“病菌感染。”系统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
“为什么会有病菌这种东西存在?人就不能没有病痛吗?人生不过几十年,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系统无奈道:“不知道,阿九你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凤九卿一本正经道:“不是说伤春悲秋吗?深秋也是秋。”
系统:……
“你只是不想喝药吧?阿九,原来你怕喝药呀?”
系统的话直戳凤九卿的心窝,他虽然不怕苦,但不代表他喜欢苦味。
在凤九卿的观念中,像这种程度的小感冒,过几天就好了,无忧就是过于紧张了,才小题大做。
“谁说的,我才不怕!”凤九卿反驳道。
系统顺从地点头:“好好好你不怕。”
“我上战场都没怕过,怎么会怕这小小的一碗药!”凤九卿义正言辞。
正巧这时无忧端着一碗黑乎乎地泛着苦味的药进了门,系统当即从凤九卿身上跳开。
“呐,药来了,阿九你既然不怕,就趁热喝了吧。”
凤九卿的脸比药还苦,他深吸一口气:“小无忧,就放这里吧,你先去读书,我过会儿就喝。”
无忧看凤九卿的脸色就明白了他的打算,背着他们悄悄把药倒掉这种事,凤九卿不是第一次做了,在这方面,他的信誉早就被耗光了。
无忧从背后拿出一本书,坐在了凤九卿侧边,笑容腼腆:“无忧有很多读不懂的地方,正巧卿卿哥哥现在有空,可以为无忧解惑吗?”
凤九卿对上无忧那双带着些孺慕的大眼睛,拒绝的话便只能咽下去:“好。”
无忧闻言笑得很灿烂:“谢谢卿卿哥哥。”
凤九卿的笑容带上了一两分苦涩,无忧在这里,他怕是倒不了药了,要给无忧看见,势必会去找天青告状。
到时候他会喜提一顿数落加上双倍的药。毕竟药嘛喝一副是喝,喝两副也是喝。
凤九卿双眼无神地将药喝了下去,感情深一口闷。
无忧虽然在读书,但余光一直在凤九卿身上,看着凤九卿拧眉将药喝下去之后才松了口气,当即将蜜饯递给了凤九卿。
凤九卿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还是无忧贴心,嘴里的苦味终于压住了。
无忧将药碗收好,给凤九卿留下一盘蜜饯,轻声道:“卿卿哥哥既然不喜欢喝药,就该对自己好一些,少受伤少生病。”
凤九卿:……
这老练的语气,还有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到底谁是兄长啊喂?
凤九卿看着无忧离开的背影,伸手将系统捞回怀中,怅然道:“我怎么感觉无忧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他刚才那语气很像传说中的年少的爹。”
系统反抗不得,对着凤九卿翻了个白眼:“不好吗?多个爹多份爱,便宜你了。”
凤九卿将系统提溜起来,一顿蹂躏,“统崽,是不是为父最近太好了,嗯?”
“喵!”
救命啊!有人杀统了!
大越,宣室殿。
陆丞相的脸色白了几分,若陛下说的是真的,阿河若真不是他的儿子,而卿卿正看着他们对阿河宠爱至极,只怕卿卿会更不愿见他们吧。
陆丞相又看了一眼兰书怀中哭得凄惨的阿河,闭上了眼睛,不论如何,是阿河陪在他们身边,而且暂且无法确定阿河的身份,他不能仅凭陛下的一面之词就否定阿河。
万一陛下又被人蒙骗了,他们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孩子的痛苦。
“陛下不必挑拨臣与阿河的父子关系,不论如何,阿河都是臣的儿子。陛下伤害阿河也是事实,臣必须为阿河讨一个公道。”
“就算如陛下所言,卿卿与阿河不是同一个人,卿卿曾暗中替代过阿河,陛下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卿卿不愿再次和陛下在一起?”
“陛下既然说能分辨卿卿与阿河,为何不直接挑破,为何要给阿河下聘?陛下直接给卿卿下聘不是更好吗?”
墨凌的脸色更难看了,是他不想直接给卿卿下聘吗?是他不愿意直接娶卿卿吗?
都不是,是他不敢,他怕一旦挑破了卿卿的身份,卿卿就会离他而去。
只要卿卿在他身边,不论他是明卿还是阿河,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他的卿卿。
“朕本就是给卿卿下的聘,朕想娶的人从来都只有卿卿,朕的皇后也只能是卿卿。”
陆丞相冷笑:“可陛下的婚书上明明白白写着陆河,娶入宫中的人也是陆河,现在陛下打算抵赖不认吗?就算卿卿还活着,陛下这样出尔反尔,违背承诺的人,又如何配得上卿卿?”
陆丞相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刃插在墨凌心上,他当初说过会对卿卿好的,结果卿卿却差点因他而死,他的确是个出尔反尔,违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