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一时心软让姜悦进了房间,本想着两人睡两张床,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一夜,明天他就去卫生队拿驱虫药回来,给屋子的角角落落都喷洒一遍。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姜悦的睡相竟然这么差!
一晚上她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翻身就算了,还说梦话,叽里咕噜的尽说些他听不懂的。
好不容易到凌晨消停了,他才眯一会,突然听到“咣”一声,把他惊醒了,一看,是姜悦掉地上去了。
顾野也就犹豫了那么两秒要不要去扶姜悦,就见姜悦自己坐起来了。
可是最让他无语的是,姜悦迷迷糊糊要爬起来,竟然爬错方向爬他床上来了,还跟个八爪鱼一样胳膊和腿都缠他身上,推都推不走,解也解不开,力气大了,她还嘤嘤地哭,搞得好像他把她怎么着了一般。
顾野极度怀疑姜悦就是故意的!
最后顾野也没能把自己和姜悦分开,就这么被她死死缠着睡着了。
顾野做了个噩梦,梦里边他被一条蛇缠上了,那蛇一圈一圈缠住他,他都快透不过气来了,正想去掐蛇的七寸,冷不丁和蛇四目相对,他才看到这蛇长着一张姜悦的脸。
顾野顿时一个激灵,被吓醒了。
黑暗里,顾野睁着眼睛,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做梦了。
他从前的梦都是有关战场的,枪林弹雨,尸山血海,炮弹炸在阵地,他亲眼看到同一战壕的战友被炸成了碎块。
从战场回来,他做了很久的噩梦,夜夜惊醒,到后来变得麻木,他再也不做梦了。
然而今夜,他却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边他被蛇缠,梦外,姜悦的手搭在他腰上,一只修长白嫩的腿横在他腿上。
沁冷的幽香阵阵涌入鼻端,顾野能感觉到女子身上某处特别的柔软,而且,她穿的是裙子,她睡觉动来动去,那裙摆已经快掀到胸口去了……
顾野顿时觉得身体内一股燥热,血液开始燃烧。
天亮的时候,姜悦醒了,这一觉她睡得很香,还做了个美梦,梦里边搂着美男,虽然看不清美男的脸,但光是看那身材,都叫人流口水。
而且美男的味道很好闻,跟顾野一样。
姜悦认为有可能是因为她昨晚跟顾野睡同一间房,这房间里到处都是顾野的气息,所以她才会做那样的美梦。
听见外面有水声,姜悦神清气爽地穿上鞋出来,见顾野一身水汽,头发也是湿的,井边全是水,姜悦不由奇怪地问:“顾野你怎么一大早起来洗澡,还是洗的冷水澡?这对身体多不好!”
顾野黑着脸从姜悦身边走过,跟没看见姜悦一样。
姜悦:“??顾野?”她举着手在顾野眼前挥了挥。
“顾野你这一大早的生的哪门子气?”姜悦不死心地追上去,一脸犹疑地问:“难道昨夜我打呼磨牙吵你睡觉了?”
顾野脚步一顿,然后就听姜悦在那自言自语,“不可能!我睡相很好的,从不打呼磨牙!”
顾野:“……”就姜悦那样,还叫睡相很好?
姜悦没注意顾野脸更黑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对她冷脸,她都习惯了,现在她要跟顾野提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顾野,我跟你说,宁宁这床是不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这回顾野搭理姜悦了,虽然语气有点怪怪的。
姜悦揉着脖子,又活动活动肩膀,“我觉得这床板是不是太硬?还有床太小了,我才睡了一晚,这半边脸和肩膀,还有脖子都麻了,硌死个人了!宁宁还在长身体,可不能睡这么硬邦邦的床!”
姜悦说完,就见顾野眼神古怪地盯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姜悦可没自作多情到以为同个房间睡一晚,顾野就爱上她了,但是被顾野这样专注地盯着,她的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快了。
“哼!”顾野实在不想跟姜悦多说一句话,他扭头大步走开。她一晚上拿他当枕头,还好意思嫌他硌了她?
姜悦脑门上缓缓升起一排问号,顾野这“哼”是几个意思?而且看起来还很生气的样子,她不就是提出宁宁的床睡得不舒服吗,又不是说宁宁不好,他干嘛哼她?
算了,看在他昨晚帮她打蟑螂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顾野回房换了衣服出来,姜悦也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烙饼。
“顾野,饼我烙得多,你不吃点吗?”姜悦瞧着顾野一身绿军装整整齐齐,里面的衬衫风纪扣也扣得严严实实,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这也太犯规了吧,顾野敞着衣服的时候帅,现在扣子扣得这么严实,竟然更帅了。
尤其是扣子刚好卡在那喉结下方的位置,简直就是十足的禁欲系。
烙饼香气扑鼻,顾野本来扎着武装带要走,被这香气勾住,停下了脚步。
姜悦立刻绽开笑容,“坐下吃吧!”
“不用,我赶时间!”顾野看姜悦一眼,旋即眼神一震,立刻移开视线,直接抓起盘子里切块的烙饼,转身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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