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蓉蓉发现姜悦最近似乎喜欢走神，坐在那时不时就发呆，她喊几声都听不见。
这情况就是从姜悦被郑师长派车来接走的第二天开始的，连蓉蓉有问过姜悦，郑师长找她有什么事，姜悦却不肯说。
她又去找赵嫂子打听，赵嫂子也说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姜悦和顾野应该是吵架了。
“顾野团里都在传，顾野最近有家不回，天天在办公室打地铺，还说姜悦有天去送饭，在办公室两个人就吵起来，姜悦是哭着走的。嫂子，赵团长有跟你说什么吗？”连蓉蓉有点担心姜悦，虽然这些天姜悦看起来除了喜欢发呆，别的没什么异常，但连蓉蓉就是觉得姜悦不对劲。
“是听他提过一嘴，说顾野这些天总找他喝酒，其他没说。”赵嫂子也担心起来，“前几天姜悦去你那睡觉那次，顾野竟然不知道！哎，他们俩都不是脾气差不讲理的，能为什么事吵嘴吵成这样？”
不止是连蓉蓉和赵嫂子看出来顾野和姜悦两个人的关系出了问题，这几天家属院也在议论这件事。
“你们听说了没，顾野好像搬去宿舍住了！好多天不回家了！”
“我是听说顾野天天有家不回，在办公室打了好几天地铺，这是出啥事了？”
周桂花和王翠几人凑在一起就开始讨论起来。
“还能是啥事，肯定吵架了呗！我前几天从他们家路过，就看见顾野摔门走了，姜悦在家里哭！”
“他们俩感情不是一直挺好吗，这是为什么事吵成这样？”
“好什么呀，我听说姜悦在外面有男人，被顾野发现了！”周桂花一脸兴奋，故意捂着嘴，两眼放光，神秘兮兮说道：“顾野把那野男人都打进医院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姜悦会在外面找野男人！你别瞎讲，被姜悦听见了，要说我们造谣呢！”一旁的几人不信。
“我可没有造谣！我是有内幕消息的！”周桂花撇撇嘴，左右看看，朝几人招手，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姜悦跑去省城，被顾野找回来那次？”
“记得记得！”
“那你们还记得姜悦回来时脑壳撞了的事吗？其实啊，那次姜悦就是跟男人私奔跑掉的，是顾野硬是把人找回来，姜悦不肯跟他回来，一头撞墙上，才把头撞破的！”周桂花啧啧两声。
“是有这回事！原来是跟男人跑了，自己撞的！”王翠鄙夷地啐了一声，“这么不检点，顾野怎么还能要她的？”
“说不定顾野也是被骗了，有可能上次他不知道姜悦是跟男人跑了，这回野男人找上门来才发现的！就你们说，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戴绿帽？”
周桂花信誓旦旦地说：“所以这次顾野肯定要把姜悦离了！”
“哎哎，你戳我做啥？”周桂花正说在兴头上，忽然被王翠捣了一胳膊肘子，不高兴地扭头想掐王翠。
“别说了，姜悦来了！”王翠小声提醒周桂花。
周桂花扭头一看，就撞上姜悦冷若冰霜的眼睛，她有些不自然地捋了把头发，假装跟王翠聊天气，“哎呀这都八月底了，怎么还那么热呢！”
姜悦面无表情地走开，周桂花立马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等姜悦走远，王翠紧张地问周桂花，“我怎么感觉姜悦听见你说的话了！”
“听见就听见了，怕什么！”周桂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姜悦被顾野扫地出门的一幕了。
姜悦其实听见周桂花几人的对话了，甄健被顾野打了的事实际上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桂花肯定是听到了哪里传出的一点风声，再加以揣测，猜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已经过去五天了，姜悦没有再去找顾野，他说他要考虑，她给他时间，他说考虑好了给她答复，她等着。
姜悦的心情也从刚开始知道这件事时的焦虑生气以及委屈顾野不信她，到现在能平静地听着周桂花等人八卦顾野要和她离婚的事。
这些天姜悦不止一次地在想，那天在郑师长那里，如果她听顾野的，不去打开那封举报信，不看那本日记，是不是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顾野也不至于感觉自尊被羞辱？
可现实是没有如果的，而且姜悦也明白，就算那天她选择不看举报信，跟顾野离开，顾野也做不到真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刺已经扎进他心底，并不是自我欺骗就能粉饰太平的。
姜悦这几天去县城都没有带宁宁，而是将宁宁放在赵嫂子家和赵远祺玩。
她中午回来做饭，再接宁宁回家。
从赵嫂子家出来，姜悦牵着宁宁小手往家走，宁宁抬头看了看姜悦，关心地问：“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
姜悦垂眸，微笑道：“没有啊，妈妈没有不开心，宁宁为什么这么问？”
宁宁皱着小眉头，有些不解地问：“妈妈，离婚是什么意思？我听见那些大人说爸爸要和妈妈离婚了！”
姜悦一怔，竟然连宁宁都听到了传言——
不！或许已经不是传言！
姜悦说不清心里此时是什么滋味，闷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