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宁贵妃和丽嫔对傅宸出过行宫、去过建安城一事全然不知,要知道,窥探帝踪可是有冯昭仪的前车之鉴。
然而,宁贵妃身前的宫女偶然间听到御膳房的人谈起,前两日陛下竟然没有传午膳,宫女心里存疑,于是打听了一番后,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宁贵妃。
“娘娘,奴婢方才打听了一番,陛下前几日没有在乾元殿用午膳!”
宁贵妃却不以为意:“陛下不在乾元殿,也没在本宫这里,想必是在太后那边,或是丽嫔那里用午膳,这算不得什么。”
宫女连连摇头,欲言又止道:“娘娘,奴婢想说的是那日午膳陛下并未在行宫用!”
宁贵妃闻言,稍稍一愣:“未在行宫?陛下出宫了?”
宫女微微颔首:“回娘娘,奴婢已托同乡打听过,陛下那日去了建安城,据说还带了一名女眷。”
“女眷?”宁贵妃的声音如雷霆乍惊,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回娘娘,的确如此,陛下还携那女眷去了茶楼,听了一下午的书,晚膳前才返回行宫!”宫女将自己探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着。
“之前本宫恳求陛下一同前往建安城,陛下未曾应允!丽嫔有何能耐?难道是比本宫貌美?想来是比本宫年轻!”宁贵妃的声音越来越小,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
丽嫔身旁的宫女发现宁贵妃的宫女行为鬼祟,遂好奇地前去打探。
如玉阁中,当丽嫔得知前两日陛下去了建安,还携一位女眷同往时,她正手持冰碗,然而这消息过于惊人,手中的冰碗瞬间滑落,坠地破碎。
“你说陛下带了女眷去建安城?”丽嫔如梦游般,无意识地开口问道。
“回主子,奴婢所探得的消息,确是如此!”宫女战战兢兢地低头轻声应道。
“你是看到宁贵妃的宫女去打听,才尾随而去的,对吧!”丽嫔揉着眉心,继续追问道。
“回主子,正是!奴婢见那宫女行迹鬼祟,便心生疑虑跟了过去!”宫女的声音愈发低沉。
“那女眷想必不会是宁贵妃,难道是太后?”丽嫔的眉间如乌云般紧紧蹙起,心中暗自思量。如今这行宫中,仅有三位妃嫔,其中一位还被禁足,那么这位女眷究竟会是谁呢?
宫女轻轻地摇了摇头,娇声说道:“主子,奴婢已经仔细询问过了,据说那日是个年轻的妃嫔,和陛下十分亲昵!”
丽嫔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宫女的名字在她脑海中忽地闪过,但很快又被她抛在脑后,若是那宫女侍寝了,陛下怎么舍得不给她位份呢?应该不会是她!
难道会是陛下在民间结识的女子吗?
丽嫔一连数日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
宁贵妃同样在数日之后,发现自己和丽嫔都没有得到傅宸的传召,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转头吩咐身边的宫女和大太监许开:“你们两个一定要打听清楚,那日陪同陛下去建安的究竟是何人!本宫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是丽嫔,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们顺便也打听一下那两日丽嫔身在何处,太后又在何处!”
宁贵妃身边的人自然是能干的,很快便打听清楚了,大太监许开低声说道:“主子,那日的女眷只有御前的人才知其身份,回行宫的时候,陛下是与她并肩走回的乾元殿。但御前之人奴才不敢惊动!”
宁贵妃微微颔首:“御前之人千万不可开口问!那太后和丽嫔那几日在何处?”
许开一下子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奴才打听得知,那几日无论是太后还是丽嫔均在自己的殿内躲凉!”
宁贵妃轻笑了一声,随即自嘲道:“你看,本宫这个贵妃当得多没意思!陛下去哪里不知道、陛下现在宠幸谁本宫也不知道,亏本宫来行宫之前那么得意!”
许开低垂着头顿了顿:“娘娘,陛下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前几日陛下不是还来看您了么?丽嫔他都没去看过一次!”
宁贵妃看向乾元殿,眼睛微微眯了眯:“许开,去御膳房要一些新鲜的莲子,本宫记得陛下最爱吃本宫做的莲子甜汤。”
许开见宁贵妃重新振作,心中自然欢喜,赶忙应下前往御膳房取莲子。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开却迟迟未归,宁贵妃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于是遣了宫女去查看情况。
宫女尚未踏出殿门,得喜公公便已来到眼前。
“得喜公公,今日怎有空来本宫这里?”宁贵妃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慵懒,与傅宸有三分神似。
“回贵妃,奴才特来告知娘娘,您宫中的太监许开冲撞了贵人,如今正被陛下责罚,杖责后将被退回内务省,以后怕是无法再侍奉娘娘了!”得喜寥寥数语,便将许开的事情交代清楚,但言语模糊,令宁贵妃如坠云雾。
“许开?怎么会?他向来得体守规矩!”宁贵妃有些疑惑的问道。
“回贵妃娘娘,也许许开在您面前表现得得体守规矩,但在其他地方,许开公公可是嚣张跋扈至极!”得喜的话意味深长,分明是话中有话。
“得喜公公,可否告知本宫,许开究竟得罪了哪位贵人?竟然引得陛下责罚!”宁贵妃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