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此刻嘴唇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如纸,满脸倦容,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
喜儿看到楚芸如此模样,心中满是担忧和心疼,哪还敢让她继续心烦劳累操持事务,连忙说道:"主子,您赶紧躺下休息吧,太医马上就快要过来了!"
楚芸自己也感觉身体异常沉重,连坐起来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便听从喜儿的劝告,重新缓缓地躺回床上,并用微弱而沙哑的声音嘱咐道:"关于炭的事情,皇上应该只是想惩罚几个下人,给我一个说法罢了。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了!"
喜儿懂事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就在这时,太医还未到,桂花却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轻声禀报说:"主子,这是陛下刚才特意吩咐御膳房为您熬制的清粥。"
经过一整晚的发热煎熬,楚芸现在确实感到腹中饥饿难耐,于是回应道:"也好,喜儿,扶本宫坐起来吧!"
用过粥后,太医正好来了,给楚芸诊过脉后开口说道:“昭贵嫔今日可好些?”
楚芸声音羸弱的说道:“本宫也不知昨日是何等光景,今日觉得身子甚是疲乏!”
太医微微颔首:“微臣稍后开出药方,昭贵嫔今日的药较昨日有所增减,恩,药有些苦,但为了身子着想,还请昭贵嫔不要服蜜饯。”
楚芸轻轻地眨了眨眼,朱唇轻启道:“嗯,本宫向来不喜食蜜饯。”
然而,当桂花将熬好的汤药呈至眼前时,一股浓郁的苦涩气息瞬间充斥着整个暖阁。
楚芸恍然大悟,为何方才太医会特意提及今日的药味道会稍显苦涩。
她强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缓缓喝下了碗中的药水。苦涩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开来,让她不禁皱起眉头。
喝完药后,楚芸只觉得浑身无力,精神愈发萎靡不振。勉强支撑着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因体力不支,很快便又重新躺回榻上沉沉睡去。
傅宸今日的早朝结束得异常之早。
散朝之后,他一反常态,并没有如往常般留下大臣商议政事,而是步履匆匆地赶回了勤政殿。
踏入暖阁,一眼便瞧见楚芸已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脸颊上残留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尚未褪去。所幸,她的呼吸比昨夜平缓了许多。
傅宸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楚芸的额头,已然很热,但比起昨夜确实已经好转许多。
楚芸这次病,卧病在床就躺了三四日,现在虽然好了许多,但胃口还是不太好,看到膳食总觉得食不下咽。
傅宸每日都在暖阁陪着楚芸,也没有去后宫,然而楚芸对于自己因受冻而致病一事只字未提,更不曾询问过那些人会受到何种惩处。
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二人心有灵犀地选择将份例短缺之事深埋心底,绝口不谈。
楚芸心里清楚,傅宸必然会因为此事而心疼自己。但身为一国之君的他,需要考虑和权衡的事情太多太多,不仅要维护后宫众嫔妃之间的势力均衡,还要顾及前朝诸位大臣们错综复杂的关系。
因此,即便心中不悦,楚芸也不愿给傅宸增添更多烦恼。
同样地,傅宸亦明白楚芸内心所承受的委屈与苦楚。他深知楚芸的品性,自然也相信她能够体谅自己的难处。
不过,既然那些人胆敢仗着自己打算雨露均沾的时候肆无忌惮、无法无天。那么从今往后,就不要怪自己给予楚芸更多独一无二的恩宠,让其他人再也不敢轻易觊觎。
如此一来,既能宽慰楚芸受伤的心灵,又可借机敲打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又过了三五天时间,楚芸身上的病总算是彻底好利索了。
这天上午,傅宸上完早朝后返回御书房时,一眼便瞧见楚芸正端坐在里面。
只见她身穿一条绣满百花图案的华贵蜀锦裙子,面色微微泛红,嘴唇鲜艳欲滴,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般迷人夺目。
见到傅宸走进来,楚芸连忙起身迎上前去,柔声说道:“陛下回来啦?”
傅宸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嗯,朕回来了!芸儿今日感觉如何?身体可还有不适?”
楚芸轻轻摇了摇头,抿嘴一笑,回答说:“多谢陛下关心,妾身昨天就已感觉好多了呢。今早还特意请来太医帮臣妾把了脉,太医说妾身如今已然痊愈了。”
说完,楚芸眼波流转,娇俏一笑后竟原地转了一个圈。
傅宸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那就有劳昭贵嫔伺候朕笔墨吧!”
楚芸听言乖巧地弯了弯膝盖,柔声回应道:“嫔妾遵命!”
随后,楚芸将目光投向傅宸的御案,只见上面堆砌如山的各式文书。心想,这些恐怕都是因傅宸照顾自己而耽搁下来的政务。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挽起衣袖,开始认真地研起墨来。
傅宸见楚芸身体已无大碍,甚至能够前来御前侍奉,心中宽慰不已,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在翻阅奏章时,即使发现其中存在一些问题,他也只是淡淡的在上面画了个圈,并未像平日那般严厉斥责。
用过晚膳,傅宸担心楚芸太过劳累,便让她先行回寝宫休息,而